歐陽保跳腳在人堆裡叫的最兇,能把袁家雙生子嚇跑,他心裡好大的榮耀之感。又叫過幾聲,發覺自己沒事,應該只是流個鼻血。那胖兄弟為什麼要跑呢?
另一個想法出來,他的姐姐是貴妃不是嗎?
先動手的是胖兄弟不是嗎?
太后也得講理不是?
幾個不是,讓歐陽保膽氣俱增,是有他有生以來最高的一回。他跳著罵著,他身後的人也跳著罵著,沒有注意有一個人擠進人堆,絆倒其中的一個人。
“哎喲”,一個撲倒一個,一個絆倒另一個,一個想穩住,反而拽倒另一個。誰叫他們跳蹦著,站的不可能會穩。
歐陽保也倒下來時,那個人也摔倒,壓到歐陽保身上,一隻手把他口鼻一捂,另一隻手捏住他的咽喉。
大家全起來,歐陽保再也起不來。
“殺人了!”
這一聲變成真的。
……
城門外,執瑜執璞和孔小青會合。撞倒歐陽保的小子,是孔小青假扮。後門又打倒另外兩個家人,孔小青溜去另一個巷子,那裡有夜巡時熟悉的店鋪,寄放的馬取出。離城門近的客棧幾天前開個上房,放的是包袱。小青背上,城門候到二位小爺,主僕興高采烈:“走了走了的。”
沒有孔青,怕對大人說,他們要攔。也就沒有告訴順伯。怕路上山高水遠嗎?他們出過三年的遠門兒,住店認路都不是問題。
孔小青向著小主人,笑道:“等走三天,驛站裡給順爺爺和我爹投個信,讓他們跟來就是。”
快馬加鞭,主僕上了官道過了橋,在夏風中那叫一個春風得意,一氣奔出一個時辰,見前面有一行人。
“爹爹!”
執瑜執璞大叫勒馬,馬揚蹄長嘶,胖兄弟並不會讓摔下來,面如土色是前面的不是別人。
為首的是父親怒容滿面,後面跟的是孔青順伯,和歸他們使喚的家人。兩個人的奶媽也在。
風風火火奔軍中的執瑜執璞不敢過去,袁訓打馬過來。離開有三步遠,躲不過去的胖兄弟急急分辨。
“戰哥去了,南表哥也去了,我們不去,會讓別人笑話!”
“會笑話爹爹你!”
“今年去明年得弟弟得外甥,還回來。”
“母親那裡早說過,最近拿賊,要是我們傷了哪裡,不要動胎氣。”“大姐面前也說過,讓她不要丟份兒,沒事兒就擔心不是能耐,以後不叫她大姐。”
袁訓抬手,一人腦袋上給了一巴掌。
執瑜執璞又大叫:“張賀名醫說有法子,太后不會受驚嚇。他們的藥方只會添壽。”
“啪啪,”胖兄弟又各挨一巴掌。兄弟們傻眼,哭喪著臉道:“要是讓我們回去,我們還會出來的,戰哥說對了,爹爹你偏心,戰哥可以去,我們就不能。”
“我說不能了嗎?”袁訓沉著臉:“打你們不對我說明!”
“說明就走不了,說明您會對太后說……”胖兄弟愣住,揣摩下父親的話意,翻身跳下馬,袁訓也下馬,胖兄弟衝到他懷裡,一左一右把他抱住歡呼:“爹爹最好不過,爹爹放心,我們學您,打幾年仗還回來。腦袋上決計沒有紈絝公子這名聲。”
再就懇求:“讓我們走了吧,這算說明了不是嗎?”
袁訓揉揉兒子腦袋:“早看出你們要走,忽然就孝敬了,忽然在長輩面前說些奇怪的話。弟妹那裡也說過了?我一問元皓就知道。”
胖兄弟哈哈笑了:“我們說夜巡以後歸表弟管,讓他不要輸給雲若,表弟得意的不行,還以為我們願意當他馬前卒,說請酒,這酒請爹爹代用了吧。”
袁訓想想自己問元皓:“夜巡怎樣?”元皓那得意大胖腦袋晃動:“表哥也說好,以後歸元皓,全歸元皓。要把柳壞蛋打下去喲。”要是兒子還在,怎麼會拱手讓出。
侯爺忍不住一笑。
胖兄弟順著杆兒爬:“那我們走了?”
“哦,還有一句話。歐陽保死了。”
胖兄弟不敢相信:“就一巴掌,還有就是小青撞他一下。他起來還力氣足的狠,還罵人呢。”
袁訓沉思一下:“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認為你們不會沒分寸到當眾殺他。”
“爹爹,可以查。我們裝打傷人逃走,他在我們背後罵的聲嘶力竭的,有勁兒呢。”
袁訓不屑:“就是打殺了又怎麼樣,他還算是個人嗎?”
“可,柳爹爹會不高興,他養了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