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把一隻手放在她肩膀上:“你別生氣也罷,我可以答應你,讓這難題到皇帝那裡,但我要是答應,也得保證皇帝能答應。不然,豈不是我負了你?”
太后轉嗔為喜:“這話我愛聽。”把個匣子也細細地看起來:“咱們多看看,咦,你瞧,這裡有好些年青的孩子們,十二歲的有三個,這裡面不可能一個沒志氣的沒有?”
“還會再來人呢。”太上皇說著,也扒拉著紙張看。全都看完,太后有了主意:“這些人我得相看,你也得相看。這日子還長著呢,我們多喜四歲,到十四歲定親也不遲。這有十年,這些孩子們倒二十出去,萬一相看不好……”
“相看的好!你我眼力還能差了?皇帝反正要給他們機會,你我也多相幾個,多給幾個人機會。等多喜長大,二十出去的難道沒有福氣小,成過親的……”
太后笑了:“是了,那最後有緣分的,以前沒有同人攀扯過的,最後才是多喜的女婿。”
“還有一個,”太上皇瞄瞄偏殿。
太后肅然起敬:“論起來城府深,當數是你。添喜也給她定上一個,什麼官兒都行。你我養出來的給人,也是嘉獎。”
聞言,太上皇只是尋思:“這韓家燒的什麼香?居然這般好命。”太后嫣然:“你也跟有人一樣糊塗,這是韓家燒的香好嗎?就算文章侯反過福王又怎麼樣?他在朝中為官並沒有表面上的歧視。這是你好,你只管這樣說話,有人要跳起來跟你理論韓家一堆的功勞。”
“在我面前,他哪有功勞。”太上皇淡淡。催著太后:“怎麼相看,咱們看完了,孩子們不錯,再給皇帝來道懿旨怎麼樣?”
“讓寶珠去辦。”
……
寶珠叫上媳婦們到房裡。
“開國局面的訊息只怕要有明旨下來,太后也讓驚動,說為太上皇散悶,看個新鮮,讓咱們家辦。你們說說看,男的怎麼請?女的怎麼請?”
稱心欠欠身子:“我和如意正要問母親,太子就要大婚,舊風氣又要起來。出京以前,母親辦的做媒那事兒頂頂好,有明白的已求到我和如意的家人面前,不明白的還打著往太子府中去的主意。不如咱們辦一回,請女眷們遊春,恰好在大姐大婚前面,堵一回路,也提點一回人。男人由公公和瑜哥璞哥下貼子請,請來會文論武。請阮二叔,也請張大學士,也請舅祖父出面。”
蘇似玉認真聽著。
出了十五,梅花大放雪猶寒冷,忠毅侯府的帖子雪片似飛了出去。
……
安王聞訊,在家裡氣的快要看太醫。安王妃進來,對他冷笑:“你惱有什麼用?這熱鬧您趕不上,您閉門思過半年。”
“滾!你能去,你趕緊去吧。”安王跺腳大罵。
安王妃並不生氣,只是遺憾的眼光:“您竟然沒有話要說?真是可惜,我本來呢,還以為你有話要往外面傳,想幫你帶上一帶。”
意味深長的一瞥,安王妃往外面走。眼看著嫋娜身影,安王差一點兒就要叫住她。但最後還是忍住。但安王妃看不見時,安王心頭蒙上一層憂鬱。
他還真有話要和外面通訊息,他和東安世子通訊以後,請東安世子在軍中準備的有動作,直指京中。如果世子準備的快,那正月裡發作也有可能。而後面的事情他沒有想到,“猜忌”扣到他的腦袋上,他不能出府門無法接應,後面如何不敢想像。
但他太討厭自己王妃,不敢想像又不在眼前隨時會出現,安王可不能相信她。
他在房中踱步嘆氣,想的還是怎麼早出府門的好。
……
早上去客廳以前,老國公先往範先生房中。範先生嘆氣捶捶雙腿:“怎麼辦,夏天我風溼,天寒冷我更不行。國公,我愧對你送進京中,真怕我不能輔佐世子。”
“那你就養老。”老國公笑一笑開解他:“憑你在我家幾十年,父親和我全倚仗你不少,養老你有資格。”
範先生似笑非笑:“文人手中筆如刀,沒有腿還有手,沒有手還有嘴,您這是看不起我吧?”
“那你還擔心什麼?”老國公坐到他身邊,對榻上小桌子上努嘴兒:“而且你還有人,你告訴我,這些讓抹去爵位的人,你是怎麼認得的?”
範先生也看過去:“這一個謝家,是我母親孃家的鄰居。有一年我回還鄉去,在他家吃過一頓酒,如今家裡沒有男人,他母親當年還是個小丫頭,居然記得我在輔國公,讓兒子尋來,就是這樣。”
“另外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