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看看,快手快腳揭開自己被窩:“睡我這裡。”
這一記眼風禇大路明白,禇大路也道:“睡這裡。”
執瑜沒有理會,執璞搶先一步揭開他們的被子,小黑子本來疼的半昏半沉,猛一激靈睜開眼,被子雖然普通,卻是京裡寄來,在小黑子眼裡明燦燦非同一般,他掙扎著:“我睡地就行!”用力過猛,“咳咳”,一口血又吐出來。而執瑜不理會他,把他放在自己兄弟們床上,執璞蓋上被子,倆兄弟嚴肅地道:“就睡這裡,別亂動,醫生一會兒就來,現在先讓二姑娘給你看看,”
蕭戰這皮厚的,在這裡也能邀上功,扭頭找到香姐兒:“小古怪,好機會,你路上只看頭疼受涼,還沒看過這疑難病症吧?”
加壽和香姐兒一起白眼兒:“多嘴!”
香姐兒走上前,但見到手腕上一圈兒泥,皺起眉頭:“我不嫌你髒,但是我學醫沒幾年,如討嫌戰哥說的,沒看過太多人閱歷不足,有泥,我怕把不準脈。”
“水來了。”奶媽們有眼色,在見到抱回來個受傷髒小子,往廚房打水,這回兒送來。
給小黑子擦一把,髒一塊巾帛,換上五、六塊,手腕露出原本的黑色,香姐兒床前坐下把起脈來。
把完了,醫生說來了,說的哪裡哪裡受損,開了一副藥方。香姐兒暗和自己診視的對上一對,有對不上的就地兒請教些許,小子們敲開藥鋪門抓藥回來,稱心如意不敢怠慢,在廚房裡守著熬。
有外敷的藥,奶媽丫頭幫小黑子洗乾淨,換上孔小青的襖子和衣裳,又把他弄泥汙的被子換下來,換上備用乾淨被子,醫生說受傷重最好不要移動,房外北風又寒,擦澡都是多生幾個火盆,執瑜讓不要挪動,就睡這床上吧。
小黑子得此照顧,早就哭的一塌糊塗。邊接受擦洗,邊抽抽噎噎回話:“莫大人很好,他讓我,叫他爹。給我換了新衣裳,剛才換上的裡面那件,就是他給我的,是綢緞。可我想你,我要找你,為什麼丟下我?”
元皓噙著眼淚:“你真笨,為什麼不長大些再來找我?我對二蛋子三狗子和張學都說過,長大了,就可以來找我。”
根據他說的那衣裳薄厚,執瑜問道:“那你是秋天跑出來的?莫大人不知道?”
“嗯,你們走沒幾天,我就出來了。順著你們馬車走的方向,我就找,我想總能找到。前天小爺們在街上逛,那裡人多,我在那討飯,就跟上胖隊長。”
元皓火冒三丈:“那你前天為什麼不來見我,你還要討飯!看你襖子都沒有棉花了,怎麼能暖和!”拍拍身上厚墩墩大棉襖:“前天你來,我可以給你件衣裳不是!舅母做的,裡面有一層是絲棉呢!”
袁家去年給孩子們的冬衣全是絲棉,二老王說既然出來長閱歷,依著百姓們衣裳,純用棉花做冬衣。送不穿的衣裳回京的箱子裡,袁訓寫了信,安老太太和袁夫人心疼,只聽一半,襖子裡一層絲棉,餘下的才是棉花。竟然是個襖中襖的棉花絮。
小黑子哭道:“怕你不要我,胖隊長,為什麼你丟下我?我會幹活計,你舍飯時我看了,我能學會。我會討飯,我不花你的銀子。”
元皓小黑臉兒:“你就知道討飯,以後再也不許去討飯了!”
門外燈籠一閃,稱心打著燈籠過來。燈籠放門外,從跟的丫頭手裡接過小托盤,上面熱氣騰騰一碗湯,在冬夜的寒冷中散發著誘人的溫暖和香味。
“胖隊長,這是現熬的新粥,怕他受了傷沒有亂加東西,只是白粥,能給他吃一點吧?”
雖然胖隊長是個不懂,但稱心還是討好一下。這表弟是金貴表弟不是嗎?
元皓還沒有點腦袋,“咕咕咕”一陣響,從小黑子肚子裡出來。小黑子難為情:“我餓了。”
“那吃吧。”
丫頭挪個小几到床前,稱心把粥碗放上去,又放兩碟子容易克化的小菜。肉還不敢給。
小黑子吃了一碗還要一碗,第二碗吃下去,吐了半碗出來才沒有吃。看著別人收拾,他訕訕的說不出話,只翻來覆去地道:“你別不要我,我要跟著你。”
元皓把嘴兒扁著出來,去找舅舅,見到他、祖父等全在哥哥房裡。胖腦袋扎到舅舅懷裡,甕聲甕氣地道:“留下他吧,看他比大笨小笨還要笨,如果不是舅舅帶我們到金陵,他怎麼找我?”
袁訓拍拍他,交待一件事情:“去問問他放火是怎麼回事情?”元皓有些緊張:“舅舅,我賠錢。”
“先去問問。”袁訓對他一笑。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