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往上勾著,笑得也有驕傲自豪出來。
這個孩子,是她的親生好女兒。
隨後,玉珠意識到香姐兒說話的意思,鑑於邳先生名頭兒太大,從進到這城裡和見到他以後,行為舉止也證實這位先生不是虛名聲,得到香姐兒提名的玉珠狠狠的激動了。
香姐兒能想到姨媽,姨媽更要想到香姐兒才是。玉珠也走出來,對香姐兒輕輕地笑:“二妹,不要為難邳先生,讓你母親帶著姐妹們陪著你好好的學吧,僥倖的好孩子能帶上,那是萬千之喜。”
五歲的好孩子聽得懂這話,難得的附合母親一回,點動小腦袋:“嗯,表姐帶上我真好。”
香姐兒對她們妙目流盼,卻沒有回話。只對著邳先生希冀的望去,輕聲對他道:“先生,我們來的是一家子人。”
邳先生打量這一家子人,有高有低有老有少,但人人身上擁有相似的一種東西——說不出來的和諧。把他們包圍成百看百順眼的一個整體。
哪怕他們之間的身份不對等,但就是握一把干將莫邪,也不能分開。
邳先生把這個難題交給身後的人:“娟娘,教的人是你,你看呢?”
大家這才看到不知何時,有個青衣婦人站在一旁。娟娘對香姐兒也是格外親切:“既然這是祿二爺,她的家人也必然不凡。天下得病的人有多多少,能及時得到醫治是行善的事情。一個人也是教,十個人也是教,不過人過於的多,指點難免疏忽。而且祿二爺您莫怪,您那信上言明只學三天,我也只能教您三天。”
香姐兒喜動顏色:“三天就很好,您教我認穴位,下針的事情,章太醫說他教我。”
娟娘抿唇微笑:“就是這樣,認穴位才是主要的。下針及病人愈後,男醫生處也可以問得。”抬起臉兒,默默的應該點一遍人數,重新道:“夫人小姐們跟我學三天,這三天裡吃住全在我這後院子裡。奶媽和管家娘子們,最後一天來學些養生的法子,也就是了。不然,我也教不過來。”
大家一起大喜,紛紛道:“就是這樣。”
梅英紅花想能學一點兒皮毛,不說侍候差使,自家先是有用的。奶媽們能奶姑娘,亦是千挑萬選的忠心人。想著會上一星半點的,跟著壽姑娘在宮裡可擋風雨,跟著祿二爺可以再當治病差使,跟著加福姑娘出兵放馬,可抵一個軍醫使用。
在大宅門裡,多一手兒醫術有用的地方不少,玉珠興奮的紅了面容。寶珠卻牽掛丈夫,對女兒們道:“母親跟你們去了卻是好,但爹爹和一家人的飲食怎麼辦?”
背後讓輕輕一推,袁訓小聲先道:“多陪陪吧,還能陪幾年。”再略提嗓音,拿出當丈夫的吩咐口吻:“孩子們要你去,就去吧。”
梁山老王隨後笑道:“我們吃酒樓,這裡到處藥膳,我早就犯饞了。”鎮南老王也笑道:“多少好小吃,我早就想吃上一回。夫人且去吧,這樣我們路上也多一個醫生,這該多好。”
寶珠從袁訓說話就聽了進去,女兒們加壽十二歲,香姐兒九歲,加福八歲,說一聲成親,幾年光景眨眼兒過去,從此不在父母身邊。寶珠不再多說,謝過老王,女兒們歡聲中,寶珠讓孩子們簇擁起來。
這一個也不能少的場面,讓娟娘也有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她回過神,提醒道:“今兒雖晚也可以開課,請搬來鋪蓋,或者用我們的鋪蓋?倒是乾淨。”
梅英紅花和奶媽們今天不學,齊聲道:“我們這就去搬來,請夫人姑娘們先行進去吧。”
袁訓對孩子們叮嚀幾句,和老王等人告辭出去。“元皓,祖父帶你找好吃的去,”鎮南老王招手。
元皓瞪大眼睛,往加壽後面一躲,只有聲音出來:“元皓是姑娘。”
大家一怔,隨後邳先生也爆笑出聲。元皓的嘟囔小嗓音怕祖父聽不到,讓它尖尖的穿透大笑聲。
“只有姐姐們才能學對不對?元皓今天是姐姐們。”元皓又往寶珠後面躲避。
娟娘忍住笑:“你不能學,”
“撲通,”元皓往地上一坐,胖面頰起勁兒的擠巴著,隨時可以哭出來。
娟娘要說的話噎回去,看出來這個小爺不是好纏的,門外他的祖父都不是立即拿出法子,娟娘眼珠子一轉,有了一個主意:“那好吧,你也留下。”
元皓一骨碌兒爬起來,利落的跟剛才往地上堆一樣。
韓正經不無後悔,對祖父道:“我也想留下。”文章老侯兄弟一起笑勸:“這件事兒不能學,這十足是淘氣。”把韓正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