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道:“有我一份兒也應當,我可是大媒人。”但是玩笑道:“別說你送的黃瓜分給我,雖然倒是不錯。”
這個天兒裡有新鮮黃瓜,南安侯想你是怎麼從太子廚房裡摸出來的?也許是一段古記兒笑話也未可知。
袁訓在跟著點頭,想寶珠這門好親事,還真的要感謝舅祖父一份兒才行。
老太太一旁聽到,猜測重新翻出來。對兄長道:“對呀,我一直想知道知道,這門親事是怎麼說成的?”
老太太進京後並沒有閒著,也託人打聽了一下。輔國公自己還有兒子沒有成親,竟然把兒子們撇下,先說外甥的親事?
論理說,要認定和兄長結親,先說他的兒子們才對不是嗎?
雖然老太太想過,若是這親事和輔國公府定,家裡兩個兒媳又要亂成一團。可她還是納悶,這說親事的人是怎麼回事?
自己兒子不是兒子?
若說當自己家裡的姑娘不好,那是沒有的事情。
老太太充滿疑惑的盯住兄長,見南安侯還是和前幾回一樣:“哈哈,”仰面幾個哈哈就想過去。袁訓在旁忍俊不禁的輕笑,您就直說又有何妨,不過是您關切胞妹的一片心思,這有什麼難說的。
但南安侯不說,袁訓也就不說。候著寶珠取出東西過來,夫妻雙雙而起,對著南安侯拜下去。寶珠雙手呈上,嬌聲道:“望舅祖父喜歡。”
卻是一件上好的玉筆山,雕刻著壽星老人,松下扶杖而行。
那額頭的高凸,精神頭兒的飽滿,無不栩栩如生。
對於上年紀的人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彩頭兒。
老太太笑了,南安侯也就笑了。他伸手取過,在手心中摩挲幾下,對妹妹道:“還真的是給我備下的,”
寶珠不明就裡,不知道他們剛才說話的關竅,解釋道:“這是夫君拿的主意,他說舅祖父一生愛文,送實有的東西才顯心意。”
袁訓就一臉謙虛的微笑。
南安侯好笑:“好吧,那我就放過你這一回,下一回有訊息,可早早兒的告訴我。”袁訓心想有訊息告訴你?孔老實都未必告訴我。心想等我知道告訴你時,基本黃花菜已經涼透,你若願意見冷盤,我倒不介意。
但先答應下來。
房中一片歡騰,看上去人人喜歡。就是掌珠也挑高眉頭,寶珠有手段,同她學學又有何妨?玉珠則磨著母親:“才收下銀子,分我多少買書看?”
寶珠在這個時候,恭恭敬敬地對老太太和舅祖父辭了一辭:“大姐夫夫君和舅祖父祖母在這裡說話,我和姐姐們去坐會兒,再就去弄菜。”
門外,紅花等不得的晃下身子,手中包袱裡還有東西。
老太太眼尖:“咦,你還有什麼沒拿出來?”寶珠就笑:“這是給姐姐們的,”玉珠聽到就起身子,也來辭了:“長輩們坐,我們和寶珠說話去。”張氏又氣又笑:“不分我的錢了?看把你急的。”
掌珠玉珠寶珠三姐妹嘻笑著出去,在門外玉珠的話又進來:“給我東西,還是分錢?”房中人都對著袁訓笑:“寶珠的錢分完了沒有?”
“花完了才好,”袁訓攤開雙手訴苦,表兇等了又等,總算找到一個訴苦的地方:“人人都有,獨我沒有。”
安老太太太過開心,就和孫婿開個玩笑:“這能幹的人歸你了。”
……
晚飯後,寶珠依然是風頭上人物,邵氏張氏和姐姐們把她弄走,到一邊兒泡香茶說話。正房裡,老太太南安侯韓世拓袁訓對坐飲茶。
南安侯舒展的籲上一口氣,老太太取笑他:“怎麼,還想著那嫩黃瓜?”南安侯忍不住一笑,道:“我分了你一半走,還想它作什麼。”
他定定神,把眸子放到韓世拓身上。韓世拓受寵若驚,提壺為大家一一倒上茶。到袁訓時,袁訓也肯依禮站起,南安侯暗中點頭,兄慈弟仁,這樣看著也舒服不是。
“世拓,”南安侯這樣喚了一聲。
“姑祖父,我在呢。”韓世拓和掌珠成親,南安侯原是他的姑祖父,又成了他的內親舅祖父。但古人以男方為尊,掌珠雖可以不改稱呼,韓世拓則是不會和舅祖父來稱呼他。
他這麼回上一聲後,見南安侯凝視自己,卻沒有說話。
房中茶香嫋嫋,隨著南安侯的靜,也就都靜下來。
“我說你啊,有什麼打算呢?”南安侯緩緩問出。老太太心下感動,兄長不但要操心他自己的一家子人,把第二個孫子鍾二今年弄出去當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