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好的地方,可卻是自己的丈夫。掌珠覺得自己說得罵得,別人就是祖母說他不好,掌珠也不愛聽。
見韓世拓渾然無事人一個,掌珠臉上才有些下得來。又有些驕傲,都說我丈夫不好,他度量卻是高的。
換成文章侯夫人對著掌珠誇別的房頭媳婦,掌珠是一定要生氣的。
掌珠又把自己丈夫高看了。
韓世拓對別人說他不好,早成習慣。他的確是不好,本來也就不好。他在家裡,二太太四太太都當面說他不好,別人說韓世拓更不在乎。
再說袁訓來了,韓世拓更在乎他,才不把老太太的話放在心上。
袁訓陪著寶珠進到二門內,韓世拓就迎上來:“哈,妹夫你來晚了來晚了,讓我們好等。”張氏和玉珠暗道:“看,都說他不好,這迎門立戶的,卻也體面不是?”玉珠也道:“是啊,以後我們對大姐夫重新打量,看上去他大方的很吶。”
再看看袁訓,玉珠要笑:“但和四妹夫比起來,竟像差了什麼,到底是差了什麼呢?”張氏一語點醒女兒:“四姑爺是當差的人,臉上自有正氣。大姑爺是玩樂的人,一派嬉皮。這玩樂和正派,自然是正派佔在上風上。”
玉珠對著這話把姐夫和妹夫打量過,點頭道:“有理。”
她們說話中,袁訓帶著寶珠站定,同韓世拓拱了拱手。袁訓夫妻才從車上笑鬧過下來,嘴角邊都帶著笑吟吟,看似見到韓世拓竟然有多麼的喜歡。
韓世拓即刻地歡喜不盡,那話就成串的出來:“妹夫,你書看得怎麼樣?殿下府中見不到你我就想去你家坐坐,但是聽說你在看書,四妹又忙生意,我想,這一去不是成了不速之客,還是不去的好……”
袁訓嚇了一跳。
寶珠也嚇了一跳。
袁訓心想你千萬別來,你來還真的是不速之客,比起梁山小王爺和最近的小二來說,相差不遠。
雖然已經做親,袁訓還是沒完全接受韓世拓。親事是他逼的,可他的腦海中,從沒有想過上門的客人會有韓世拓這一個。
韓世拓說得自己笑容滿面時,袁訓則無力的在心中呻吟。看來今年來拜年的客人,還得接待他才行?
總不能他大年下上了門,用掃帚把寶珠的“姐夫”攆出去?
這是寶珠的“姐夫”,表兇心裡可全無概念。
寶珠的鋪子,與表兇有關,表兇要過問;寶珠的祖母,是表兇的祖母,表兇以後會養老;寶珠的嬸孃,是表兇的嬸孃,寶珠孝敬些錢表兇認為對……獨寶珠的“姐夫”,喏喏喏……這是寶珠一個人的,與表兇無關。
若是寶珠也不想認這個“姐夫”,袁訓在心中想,那對面這個殷勤迎上來的人,就重起個名字,叫寶珠姐姐的“丈夫”也罷。
他因韓世拓的一句話而心中翻江倒海時,寶珠也不太樂意姐夫的話。
什麼叫寶珠忙生意?
聽上去像寶珠把婆婆丈夫都不要了,一個勁兒的忙生意去了。寶珠不由得委屈,以她在家中的自如,有點兒真委屈假委屈就要在臉上表現出來,此時當著孃家的人還要壓回肚子裡,是有些為難她。
可寶珠還是把委屈壓了下來,見袁訓還在默不作聲,寶珠笑盈盈回了韓世拓的話:“鋪子上有夫君幫忙,我卻不怎麼管?”
雖然寶珠知道是自己今天請客招來的,大姐夫是誇自己鋪子的意思,並沒有它意。可是在一個士農工商,商為下品的環境中,說寶珠你天天忙生意,這不是抹殺寶珠持家的辛勞?
寶珠雖不近距離侍候婆婆,但婆婆的一衣一食無不過問。
再說表兇,他在家看個書,若是寶珠在家,能把寶珠使喚到團團轉,無時無刻不圍著他一個人轉他才舒坦。
而且表兇還想盡點子阻撓寶珠出門,雖沒有明著說,但一會兒一件事,寶珠哪是想去鋪子上就去鋪子上的人呢?
寶珠就辨明過來,而且說的有實話,也藉此算是再一次對錶兇的感謝,這鋪子好,還不是有你在才好?
韓世拓才笑笑,正想著說過年去拜年的話,袁訓這會子也琢磨明白了,一見他揚眉就知道下文。
這一進門讓他打了一個出其不意,袁訓暗罵自己把這一樁子事給忘記,想再不能容他出來第二回。
袁訓就接過寶珠的話佯裝不悅:“誰有閒功夫管你的鋪子,我當差看書都忙得團團轉,還有心思問你!就是你,沒事兒少去。那是給你玩的,誰答應過你正經做生意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可是對你說過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