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進袁家門以前,給自己鼓勁兒:“千軍萬馬都闖過,還怕親家一頓罵嗎!”
拿出大元帥縱橫三軍的膽色,大步邁進袁訓書房。
見有客人,也沒仔細看面容。心想正好,當著客人,要麼不好意思發火兒,要麼對老人家不客氣,追悔上來,火氣下去的快。
大喝一聲:“小袁吶,恭喜恭喜,福姐兒有了!”把信送上去。
“啪!”書房裡案几上叮叮噹噹,茶碗也響,是硯臺也響,侯爺看完就捶了桌子。
長身而起,也不顧有客人在,雙手踞案咆哮怒吼:“這種混帳主意是誰出的!把我女兒送回來!”
把客人嚇了一大跳。
來的這位,是袁訓舉薦,由水軍調到京裡任侍郎,對梁山老王滿腹牢騷,對年青尚書也不滿多多的老將嚴治廣。
嚴治廣祖上數代都在水軍,熟悉公事門門兒清,因此眼睛尖,挑剔也就多出來。
對梁山老王多有建議,牢騷也夾在其中。梁山老王不買他帳,重用別人,他的牢騷就更多。當時兵部牛尚書也不喜歡他怨言多。嚴侍郎的不滿順延到袁訓身上。
他認為的袁訓就是裙帶而高位,進京後印象小有改觀,見到袁訓往來皆是權貴,還是認為侯爺在結交人上面有一手。
他這樣想,與他認可袁家有好兒子不相干。只是認為長袖善舞。
侯爺和親家爭執,嚴將軍沒親眼見到,而他長年在老王帳下,有一層顧忌而不相信。
此時此刻,對著侯爺接近猙獰論兒女,嚴將軍張大了嘴,呆呆的愣在原地。
再看梁山老王,這個在軍中打個噴嚏可以變天的人物,堆著笑,抬起手在年青侯爺胸前裝模作樣拂動,拿一堆的好話給他聽:“小袁,別生氣別生氣,福姐兒出自你家,多好呵呵,這就有了,呵呵,你再生氣也沒有辦法,福姐兒趕不回來了……”
“我不管!這是頭一胎!你看看他們在哪兒!”袁訓把信亂舞著展開,“哧啦”,不小心撕開。索性的,三把兩把扯成碎片,往地上一扔還不解恨,把梁山王大罵。
“戰哥是我面前長大的,我知道他!這主意一定是王爺出來。讓他滾回來給我解釋清楚!”
嚴將軍聽聽這措詞也不要了,讓梁山王“滾回來”,這話說出去有彈劾吧?
你侯爺雖管兵部,也不能讓一位元帥滾回來不是。
老王總不生氣,拿個大笑臉兒過來,咬住一點:“趕緊收拾東西吧,要帶去的交給我,我們就要動身了。”
梁山王不在眼前,袁訓罵完又能怎麼樣?氣的咬碎銀牙的面容,讓人進內宅報信。
袁夫人、寶珠、如意蘇似玉等一起出來。
她們關切萬分,但還有禮數,有埋怨而不會罵人。和梁山老王商議著辦實事,帶穩婆,帶東西。
老王去心也如箭,第三天和老妻上路,北風裡趕往新城。還有一行人,忠毅侯夫人寶珠和香姐兒小夫妻同行。
……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但梁山王一天比一天歡樂。他每天只要看兒媳挺起的肚腹一眼,就樂得可以不睡覺。
和戰哥一起,父子們是加福的應聲蟲外加奶媽。
“福姐兒要喝湯?好好好。”
“福姐兒你還要吃個烤果子吧,好好好。”
“福姐兒你吃得太少,再吃點什麼?”
執瑜退後,因這對父子的熱心,而原諒他們串通加福隱瞞日期。
認真的想,戰哥不願意離開加福也好,要和自己的孩子早見面也好,以戰哥性子,也可以原諒。
大家靜心等待京裡來人,陪加福猜一猜來的會有誰。
蕭戰扳手指:“祖母一定會來,上年紀更周到,母親就來不了。祖父一定會來。”苦個臉兒對他爹:“有捱罵您擔著。”
梁山王見有喜的事情是真,兒子一張嘴,他點頭的居多。聞言,繼續點頭。
“岳父……”蕭戰嗓音啞下去,執瑜幸災樂禍,加福溫柔地拍拍他的手:“爹爹要罵,我擔著。”
蕭戰重打歡喜:“沒事兒,我是難過岳父來不了。父帥為舅哥去水軍,派去好一批將軍。水軍中的人要調些來。都要從兵部過,岳父這個年很忙碌。唉,來不了。”
再扳手指:“岳母……”流露出希冀。
執瑜壞笑:“母親也怨你不好好對加福,強留她下來,也不肯來。”
蕭戰垂頭喪氣:“別這樣說好嗎?你可以說為乖寶和加喜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