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仁的一封信,把皇帝所有的虛榮一把扯掉。安王,再次上升成皇帝的眼中釘。
狠狠把信摔落在地,皇帝大聲憤恨:“你想讓朕殺兒子,朕知道你的意思,朕知道……”
想到這個人等著笑話他,皇帝再一次暗下決心。證據,他要安王謀反的不可以推翻之證據!
他算穩住自己,但那一根由安王引出來的刺再次在肉裡深入,讓皇帝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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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永國公世子
御書案上永遠看不完的奏章,讓皇帝不得不回到他的職責上面。
這會兒他覺得自己蠻可憐。
換成任何一個百姓遇到傷心事,都可以大哭一場。獨他不可以。他要是流淚不知道驚動多少官員,傳出去也讓有意氣他的班仁得意。驚動太上皇和太后更是不行。
皇帝覺得自己咬著一口血往肚裡吞。
在這種情況下,他先看高興的奏章吧。拿起梁山王的大捷奏章,看著看著眉頭再次緊鎖。
怕自己會錯奏意裡的意思,命太監泡提神的茶水,喝過,再看一回,皇帝把這大捷奏章也摔了。
罵道:“胡鬧!梁山王居然敢公然發私意!”
罵到這裡,見雖沒有當值太監為自己生氣又伸頭探腦,但省悟過來,梁山王是重臣,表露對他的輕易的一點兒不滿,都會有人藉此做文章。皇帝改成悶悶地在心裡想。
梁山王為諸郡王守邊城表功,頭一回把葛通寫在裡面,又把執瑜執璞也寫在守邊城之功內,和郡王們寫在一例。
梁山王寫的是事實,袁訓和柳至送班仁的信一樣,不敢不呈。但袁訓是他的親家,又是皇帝的表弟,太后的侄子,皇帝本能的多心。
如執瑜對執璞的話裡所說:“皇上對太后的偏心視而不見,與爹爹深得聖眷也有關係。”
皇帝對近臣重臣的賞賜看似豐厚,其實件件想了又想,哪怕是一時性起的重賞,皇帝心裡也轉幾轉。
在皇帝看來,梁山王這是討好太后,買好親戚。這在他面前遭忌,但…。梁山王他以前卻不是這樣的人。
皇帝最後從長計議,把這帶給他新的不悅的奏章推到一旁。
他留中不發,料想表弟不敢張揚。蕭戰明年要和加福成親,梁山王今年會回京,皇帝準備等面見他時,再論別的郡王們和葛通的功勞。
也準備好好的責問他,什麼時候變成趨炎附勢之徒!
……
回京的執璞等人,在應試下科場的前一天到京外。趕一趕,動用家裡人權勢,城門關後也能進城,回家歇息比外面舒服。
但大家一商議,匆忙回家太趕。一年多在外面,進家門難免有長輩問長問短,藏不住話的一說就要到半夜,耽誤明天正事情。
執璞還要考慮到大哥沒有回來,他會解釋的最多。萬一長輩們哭哭泣泣,影響他臨場寫文。
城外最好的集鎮最好的客棧歇了腳兒,包下一間大院子,要熱水洗浴,包袱裡乾淨衣衫取出來換上,一覺睡到五更城門開,進城直奔科場。
馬剛到,有人樂了。
路邊停著的馬車裡半打簾子,稱心如意柔聲地喚:“執璞,這裡來。”
阮琬帶著家人:“大哥大哥,我們料事如神,猜到你們再怎麼晚,今天也會到京裡。”他提起準備好的考籃,喜滋滋地顯擺:“全家人一起給你收拾,裡面吃食全是我擺。”
凌離的家人,方瀾的家人也在這裡。
沒有功夫寒暄,大家提著就走。只有執璞費解釋。
稱心的失望溢於言表,在他後面找了又找:“二弟,瑜哥起晚了不成?”
如意略有嗔怪道:“是啊,璞哥你沒有叫起大哥?”
執璞咧咧嘴,我是那種大家全進了京,獨把大哥拋在客棧的人嗎?
關於怎麼對就要成親的稱心解釋,執瑜說寫在信裡,父親一看就知道。執璞就含含糊糊地搪塞著:“你們回家去就知道。”
接過如意手中考籃,稱心手裡的就顯孤單,執璞索性一把也接過,一手提上一個就走:“我先下場。”
稱心如意會錯意,嫣然有了笑容:“瑜哥知道太后在家裡等著見他們,他先回家去扮孝敬了,一定是這樣。咱們趕緊回去催他來,千萬別晚了不許進門。”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