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好了,家人們分別送上來給自家小爺,執瑜邊洗邊回話:“回去的路可不會在山裡一直待著。”
“為什麼?我的熊掌怎麼辦?”寶倌有焦急。
執瑜咧嘴笑:“你忘記了,咱們是讓攆進山裡,當時巴根的人馬在山外搜尋咱們,咱們又深入他的地方,不得已才一直走山路。現在他的人馬大多回去,咱們在半中間就可以走草原上平坦路,也能早早回營。”
眼前又浮現出家人的面容,執瑜道:“不但早早地把這公文給王爺,也能早早的寫信回家。”
寶倌也想早回營見父親,但還是問上一句:“可是咱們大鬧板凳城,巴根會不會捲土重來?”
執瑜也想過這一點,不用想就能回答:“走不通就還進山,你還接著捅你的山洞。”
寶倌滿意了,他的手邊也有熱水,一直用手撥拉著,這時候才是認真去洗。
孔小青收走二位小爺的熱水,凌離又是一通幸災樂禍:“大胖二胖,你們好似白了?差點兒我以為你們就此黑下去。”
阮瑛也還生氣裝女人的事情,對二胖魁梧的身子沉沉臉,也笑話他們的面容:“說我們細皮嫩肉,胖子其實更是。要是沒有鍋底灰,要是沒有鍋底灰摻上油一遍遍的搽,真的出來個油光滿面的黑胖子,你們也可以扮胖女人。”
這樣裝扮洗的時候也麻煩,不是一天兩天能洗乾淨。
“可比楊妃。”方瀾也是運道不高的那個,討債也不能閒著。
執瑜懶洋洋:“關鍵時候就看得出誰是小心眼兒來,都答應你們不往外面說,還嘈嘈什麼。”打個哈欠:“睡了,我睡著了誰也不理,下半夜我守著。”
把他得到的獸皮一卷身子,歪到石壁上,一副天塌下來也不管的模樣。
凌離等人不甘心,再去看二胖,跟大胖沒有區別。沒有拌嘴的人,阮瑛悻悻:“一到理論就裝睡,天還沒黑呢你就要守下半夜,那你睡得可多了。”
“呼…。呼…。”二胖兄弟拿這動靜回他。
凌離等人拿他們沒有辦法,對著他們又只想吵鬧,走出來看雪景。也都有流連不捨:“就要走了,我雖不像寶倌那樣饞熊掌,但我也想這日子不錯,還想再呆一陣。”
阮瑛也是意猶未盡:“我來的時候,父親讓我不要丟人,等我回去說我們還敢對戰群狼,父親會不會說我吹牛?”
“那群狼,哈哈,讓大胖二胖認準頭狼,一箭殺了。它們倒也厲害,又選出一個來,又讓大胖二胖殺了,咱們的人比它們的數目多,又有一堆火,對峙直到天亮還是讓殺了。可憐見兒的,除去死了送咱們狼皮,什麼也沒有弄到。”
方瀾到現在還糊塗:“大胖二胖出遊的時候遇到多少狼群?居然認得出頭狼。”
“他們何止認得頭狼,還說不殺完會報復。其實也挺好,這個冬天大家有皮毛用,還得多謝那群狼。”凌離翻翻自己身上,他的是一件虎皮:“只是沒有東西硝制,不太軟和。”
說話中,有一頭狼靜悄悄的在高丘上露出頭。鍾南在洞裡叫他們:
“進來吧,寶倌有意把血水不掃遠,為的是引獵物,大家別大意。”
洞外三十步左右的雪地裡,血水已讓凝結在地上。凌離等人邊退邊笑:“不是說豹子有領地嗎?這狼不是聰明的知道死了,就是餓急了,凍到地裡的味道也能遇得到。”
走回洞中,見到寶倌擺弄弓箭:“我得練練箭法,有一隻魚一隻兔子射的那麼好,想吃熊掌就吃熊掌,想吃老虎就吃老虎。”
又問鍾南:“你今天卻不射?”
鍾南拿一塊小石頭在石壁上劃道道:“你射吧,橫豎咱們還有箭,順爺爺和有經驗計程車兵都說過一群狼全來複仇,最多的也不過三十來只,你慢慢練手。”
寶倌就走到洞口的篝火後面,拿著弓箭瞄來瞄去。那狼警覺,又看到雪地裡沒有可吃的,逃竄開來。寶倌也不氣餒,坐在那裡繼續瞄準樹枝子,等著別的獵物過來。
執瑜執璞似真的睡著,鼻息沉沉更不好打攪。凌離等就和鍾南說話:“你這劃的是咱們出行的天數嗎?”
“不是,是我這一行學到的,要記住的東西,瑜哥說咱們隨時會離開山裡,這樣歇息的功夫怕是少了,我今天理一理。”鍾南手指頭一道:“這是進山前,我學到的一招絕妙招式。這是進山後,陸續學到的各種本事。經過這一次,以後我自己落到山裡我也不怕。”
阮瑛莞爾:“你也教我們不少,比如防蛇捉蛇。你看咱們在山裡一走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