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容面容一凜,威嚴生出,乾脆地說一聲:“好!”然後把玉瓶對著她們推推,目光一一打量過去,嗓音帶著鼓惑:“大家分了它,分頭行事。”
“這是什麼?”葉嬪問出大家的疑問。一雙雙或瞭然後驚懼或稀裡糊塗的眼睛看過來。
歐陽容生出猙獰:“孔雀膽!”
“啊!”
不知是誰倒抽一口涼氣,在紅漆几旁的嬪妃們一起後退,葉嬪更是誇張的幾乎摔倒。
歐陽容冷笑:“怕了!”嗓音陡然提升:“就會背後罵不抵用的膽小鬼!”尖厲聲在殿室中迴響,“啊,”又是一聲抽氣聲出來,幾個嬪妃不約而面,回來一步,有的手往前伸,有的探出帕子,都是掩歐陽容嘴唇的意思。
許嬪哆哩哆嗦:“噤聲!”
幾個人往身後看,這才發現讓歐陽容請進內殿,她說有體己話,一個侍候的人都不在。
嬪妃們呼一口氣,手撫在身前。歐陽容看在眼中,再逼迫一步:“並不是沒膽?”
這裡沒有別人聽見,幾個嬪妃齊唰唰給她一個白眼兒,那意思,你才沒膽呢。
歐陽容厲聲:“好!那也不是不情願!”不等嬪妃們白眼再出來,歐陽容一字一句地道:“現在情勢緊急。皇后娘娘一天幾看太醫,春暖對病人好,她要出了宮,”
下面的話用陰毒眼眸示意,你我還能有好日子嗎?
“朝堂上又有柳志糾住咱們不放,說咱們合謀陷害娘娘,才致使娘娘發癲狂。”
許嬪冷冷道:“在座的人都發過誓,你不說我不說,他沒有證據。”
歐陽容眸子一翻:“這要是你不說我不說就過去也就省事!你我各回宮室不用擔心。”
葉嬪憂心忡忡:“是啊,娘娘是親眼見到咱們罵她的人,她又是六宮之主。”在這裡恨上來:“她又有袁加壽小賤人相幫,”陰陽怪氣:“多孝順的兒媳婦啊,當年沒死在柳丞相手裡,這會兒她可以好好地表孝心。”
說到皇后,幾個得寵的嬪妃還不以為然,但說到大紅大紫壽姑娘,臉都酸都惡毒上來。
你一言我一語。
“皇上就會訓誡咱們,六宮不許干政,那袁加壽金殿倒上的痛快。我打聽過了,御書房她更是常來常往,她一會兒去鎮宅,帶著袁家的小賤人們,該死不死的袁家,聽說永國公是短命的,願忠毅侯和他兒子們也短命去!”
“我剛收伏兩個宮女,得力又中用。知道御膳房和我過不去,我沒出頭時天天虧待我。她們為我出氣,去罵,讓袁加壽全發落。我去討情份,你猜怎麼著?端妃德妃賢妃一起說,哎喲,壽姑娘的話也是拂得的?我呸,什麼玩意兒!這是六宮,這裡不是嬪妃就是女官,哪裡跑出個姑娘來!”
“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歐陽容滿意的聽著,這正合她的心懷。本來她們和皇后勢不兩立,就和加壽形同水火。
眼下還沒有,以後生下小殿下,遲早會這樣。
水嬪憤恨恰好在說這話:“以後我要是有了殿下,只怕讓她折磨死。她為了太子不是!”
幽藍色的玉瓶,歐陽容拿起來又晃上一下。嬪妃們遲疑上來一會兒的,然後都一咬牙,把心橫起來。
水嬪先道:“我分一份兒。但是有話說在前頭,要是審到我,你們得幫忙。”
葉嬪也道:“大家互幫著,都不會倒。我也分一份。”
許嬪想想自己父親讓柳至打掉牙,還有陷害皇后的事情據說正在尋證據,真的把她審問,她也需要面前這些人。也伸出手:“我也要,咱們表面上不和氣罷了,背後可要一起挺過這一關。”
“只要娘娘不在…。”歐陽容的話像個引子,說到一半,在各人心裡飄浮。
這就用紙包分了毒藥,裝到貼身荷包裡。說些賄賂太醫,買通皇后宮人的話,歐陽住來見妹妹,嬪妃們辭去。
對著她們的離去,歐陽住悄聲問容妃:“最近她們還服帖嗎?”歐陽容面無表情:“這要看柳家在外面能鬧多久?鬧的日子越久,她們越不敢怠慢我。”
“妹妹放心,柳家這一回也聰明。除去過年許嬪家人讓柳至打一巴掌算狠的,別的全是你撞到我家小孩子,我踩到你的腳,這種打起來沒有人命,傷也不重,御史們關心全在軍中,彈劾的不多,柳家能抗得住,只怕還要打上一段時間。”
歐陽住頓上一頓,關切:“這一段時間,足夠妹妹辦事的吧?”又惋惜:“要是妹妹肯為父親和我說官職,我們還能幫幫你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