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住聽得眼皮子直跳,都要代二水公子疼時,見他們讓抓得站直,嘴裡唔唔連聲,塞一嘴的麻核桃不能出聲。
這等旁若無人的舉動,讓歐陽老大人也麵皮抽搐,既然不是拿他的,他放心再問上一句:“請問是哪位大人發的公文,列位大人往我家裡拿人?”
張捕頭皮笑肉不笑:“是柳至大人親手所寫!老大人,這案犯在你家裡,我們不往你家裡拿,難道去別人家裡拿!”
喝一聲:“帶走。”五個人雄糾糾氣昂昂,把二水公子帶出去。
對著他們的背影,歐陽老大人從牙縫裡擠出話:“還把老夫我放在眼裡嗎,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歐陽住也氣的要暴跳,魯豫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他們能騙你,蒙不住我。這一不是欽犯,二不是殺人如麻的大盜,一般是在外面等著,等不及也是好好的誆出去,老大人,這柳至是真的打你的麵皮吶。”
歐陽老大人太生氣不過,這寫公文的哪怕換個人,他也不會氣的心口鬱結往上面頂。
柳至,那是歐陽家的大仇人。這是誠心的,這是誠心的,這是—誠心的!
歐陽老大人就口不擇言,怒道:“駙馬,把你從刑部裡攆出來的不正是他!”
魯豫心想是啊,所以我在你面前添仇恨。故意慢慢地再道:“這柳至也真厲害,他上午讓人行刺,這沒有多久就審出來了?他是故意的吧。老大人你們要小心,柳至不是個東西,心狠手辣,娘娘們在宮裡和皇后娘娘做對,他不會放過你們!”
魯豫嘴巴里挑著話,滿心裡卻是羨慕上來,竊以為柳至這事做得漂亮。這樣挖人面皮如入無人之境,真是呱呱叫。魯豫趕緊記住,他還有當官的心,對忠毅侯有希冀,學點兒是點兒。
歐陽老大人鎮靜下來,凝視著魯豫:“駙馬有什麼指點?”魯豫裝模作樣的長嘆:“想來你們還有手段,也不必對我說,自己再理一遍,別再讓柳至拿到錯。”
歐陽住也從氣惱中走出,心想多攀一個人是一個,對魯豫滿面誠懇:“駙馬,咱們是同一個仇人,我們不拿駙馬當外人,有事情請駙馬一起商議。”
魯豫皺眉,他是真的皺眉。他覺得這事情太順,太便宜忠毅侯。大約也猜出這是多拉人合夥的意思,魯豫不舒服上來。
為什麼忠毅侯要打聽的訊息,就睡覺送枕頭似的這麼簡單。
他滿心裡又扭上來,聽著歐陽父子們好說歹說,陪他們把柳至大罵好幾回,最後答應的是去刑部裡幫忙打聽二水公子,說自己以前在刑部當過官,還有兩個能說話的人。
歐陽父子道謝,魯豫告辭。
……
當晚,魯豫在家裡看月亮,還是覺得柳至抓二水公子的舉動是不早不晚,一定等他們在歐陽家的時候才動手,這真真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啊。
當晚,許大人在家裡看月亮,覺得柳至這舉動真是目中無人啊。
當晚歐陽家也這樣想。
當晚葉大人也這樣想。
……
當晚,星不算明亮,天交一更天的時候,柳至在刑部門前下馬。守門的知道夜裡審案子常有,對他行個禮,柳至進去。
刑訊的房間外面,就能聽到裡面的呻吟聲。柳至眉頭不屑的抖動幾下,嘟囔一句:“打到現在還能說話?”
房間裡出來張捕頭,耳朵尖聽見,陪笑道:“這不是等著您來問話,怕您要問幾句。”
柳至懶懶:“也好,你周到。”張捕頭陪他進來,裡面血腥氣撲鼻。刑架上吊著兩個人,渾身是血,依稀能看到一個是水大公子,一個是水二公子。
他們半睜眼眸,勉強看清是柳至,眸子一緊,從瞳仁裡驚恐起來。
柳至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站住,肆意地在他們面上掃過,眼光刀子一樣讓已經痛到麻木的二水公子重新抽痛,忍不住哆嗦起來。
柳至鄙夷:“不過如此!”問張捕頭:“招的什麼?”張捕頭嘿嘿:“他們護著他們的爹,暈過去幾回不肯說。”
柳至後退幾步,輕描淡寫:“那就再打啊。”張捕頭遲疑,柳至斜睨他:“你累了?還是晚上沒吃飯。”張捕頭小聲道:“再打就死了。”柳至不壓嗓音,不怕二水公子聽到:“死就死唄!”
張捕頭眼睛一亮,顯然他有的掂量這就解開,他不是怕打死人,是這就有主兒認下。這就說一聲:“好嘞。”水大公子怒吼出來,只可惜嗓音無力,唯有眸子血紅一片還算精彩:“你敢!”
柳至哂笑:“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