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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愈發的暖,深宅大院裡有樹木周護,上午時分,花架子上薔薇枝條又生幾許。
已經比蕭戰高,蕭戰站在梯子上面,用小手把柔嫩枝條綁到竹架上去,心裡暗自嘀咕著今天岳父像是對自己笑了三次以上,是不是可以把祖父祖母和母親也搬來同住?
戰哥兒已經習慣有家人有加福,現在是有加福而沒有祖父,那誰來教自己功夫,誰來教加福兵書呢?而且間中還給端茶送水說故事聽。
先生們也可以教,但一直是祖父教的不是。
往下瞄瞄,芍藥花圃旁有紅漆小桌子,上面擺滿各式好吃的。岳母從來不虧待戰哥兒,他和加福是長身體的年紀,又習武肚子容易餓,有他們在的地方,就跟舅哥們一樣,吃的到處都是。
但是,祖母不能天天給做東西吃,祖母在家裡應該很難過?
最後是母親,沒有母親,誰給加福收拾書包呢?
加福會喊:“請母親快來收拾。”但在戰哥兒看來,岳母還要當二爺,而且就是岳母不當二爺,也是自家王妃母親收拾書包最好。
他苦著小臉兒,母親好幾天不能給加福收拾書包,她應該跟祖母在一起難過吧?
打定主意,不管岳父是什麼臉色,小王爺這就打算去書房對他提出,如果還是不讓接加福,那不但自己要住在這裡,還要把家裡人全帶來住。
誰讓不給接的呢?
最後幾級階梯,正要往下跳,見香姐兒的丫頭進來。這是加福的院子,加福一直沒有入住,在最近和蕭戰在這裡唸書。
“二姑娘說,開會開會呢。”丫頭伶伶俐俐。
“騰”,蕭戰跳下來,一般開會就有事情,有事情就是孩子們有用武之地的時候,小王爺失火似的到大桐樹下面,這上百年的桐樹,也是福王舊物。
加福在下面正練拳,蕭戰叫道:“開會!”
“好。”加福脆生生答應,收勢過來。
兩個孩子往外面走,蕭戰一面體貼著:“練拳很苦吧,要不然,你再少練一些?”
加福顰小眉頭:“我不練拳,你也練得很好很好,但是我不能一點兒不會是不是?”
蕭戰晃腦袋:“總會有辦法,就是你不練,也能過千軍和萬馬。”加福對他嘟起嘴兒:“哪有這樣的事情。父親時常對我們說,要下萬般苦,才能有成效。”
蕭戰樂顛顛:“岳父也這樣說,我自然信。但是,你不覺得把這個交給先生們,讓他們想一個你不用吃太多苦,也能功夫好的法子,哈哈,這多妙啊。”
加福笑話他:“戰哥兒,你又要逼先生們去尋死了。”
“是他們逼我還差不多。”小王爺說著就促狹上來,小手當劍在脖子前面一抹:“加福你看我像不像於先生,”
嘴裡嚷著:“都別攔著我,我要尋死,小王爺你不好好的學,我只能去尋死了……”
加福捧腹大笑,說著:“戰哥兒,你可太調皮了。”
說說笑笑到假山石下面,香姐兒穿一件鵝黃色繡百合花衫子,粉紅色小裙子,跟柳枝兒襯上剛安靜下來,就見到蹦噠過來的蕭戰和大笑的加福。
香姐兒撇嘴:“自從回家來住,加福也罷了,早就應該回家來寫字。偏他又跟了來,家裡再沒有安靜地方。”
她的丫頭笑嘻嘻:“小王爺從小就在咱們家啊,二姑娘倒還沒有習慣。”
“吵死了,習慣不了。”香姐兒抓緊時間鄙夷過,因為蕭戰和加福都學功夫腿腳敏捷,這就上了來。
剛坐定,執瑜執璞在遠處高呼:“二妹我們來了。”蕭戰溜圓眼睛,更覺有趣,對加福道:“魚和兔子上學呢,也叫了來,看來是大事情。加福,晚上我們把旗子再打高些,我有個主意,綁到風箏上飛到天上去,再也沒有人比我們高。”
說得太高興,忘記香姐兒聽得一個字不少。香姐兒小臉兒一黑:“就你最能!就你最愛壓人!晚上我也這樣!看你能比我高?”
“我拿箭射下來!”蕭戰得意洋洋。
執瑜執璞上來,韓正經從學裡跟出來,搖著他的小旗子,正經爺到此一遊,這是新換的就成這字樣,在下面扯開小嗓子:“我給你們放風。”
這上面才不再吵,排排坐定。香姐兒清清嗓子:“出了大事情。”
蕭戰催促:“快說快說!”
舅哥們衝他吼:“閉嘴,別打岔!”蕭戰縮縮腦袋,小嘴兒裡不停:“哈,我也有讓人的時候,以後給我正名。讓你,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