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就要去見袁訓,對他說用得到自己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只走兩步,小二飛身打人又出現在眼前。
阮二大人響噹噹,四妹夫就響噹噹。先不說自己腦袋上扣著福王一族這頂帽子,只說四妹夫他的罪名,就是與陳留郡王親戚勾結,營私虧公。
韓世拓緊鎖眉頭,親戚們商議有度才好。倒不是不去見袁訓,而是見到四妹夫出什麼樣的主見,不給他招惹新的非議。
阮二大人剛打過人,自己就跑來見四妹夫,常都御史又讓帶走,有個御史參一本,說這家親戚沒事兒就商議,又結黨營私了,現在又是當差的時辰。
縮回腳,韓世拓對小子還是剛才的話:“帶馬,咱們回國子監。”小子覷覷他臉色,小聲道:“晚上打發人過來問也是一樣。”韓世拓若有若無的嗯上一聲,出門上馬,在半路上雨淅淅瀝瀝下得大了,一路飛奔回衙門。
大門上守門的幾個,都跟韓大人不錯,吃過他不少酒。見他回來,兩個人一起過來,神秘古怪地笑著。
韓世拓提起心:“又出事了嗎?”
“大人您不在的時候,阮大人寫好奏章,進宮去見駕,走的時候揚言,要把周大人的官免掉。”門人嘻嘻一聲。
韓世拓看不是壞訊息模樣,心頭也是一喜,但面上裝腔作勢:“周大人只是看不上我,人也是很好的,不知,免了沒有?這事兒免不了官的。”
“周大人運道不高,他讓阮大人攆出去,跑去見左丞相席大人訴苦,據說席大人正在見他,皇上讓宣周大人進宮,他的奴才知道地方,去丞相官署告訴,席大人跟周大人一起進的宮,把這檔子事聽的完全,席丞相居然幫了阮大人。”
門人樂道:“韓大人您說是不是?周大人運道差吧,他捱了打,還沒有人幫。”
韓世拓還不太敢相信:“不會吧,”他尋思著,二大人這事情做的有很多理虧之處,難道皇上當看不見嗎?
“倒沒有免官,”門人的話適時的響起,忍不住的笑:“聖旨剛才宣過,說周大人無中生有,讓他閉門思過,暫停官職半年。”
韓世拓啊地一聲,不能拿聖旨說假話,他又驚又喜:“是嗎?”一句太好了險些衝口而出。
“阮大人呢,他撕了奏章,皇上罰俸三個月。要我們來說,阮大人佔了上風。”
門人的話說完,韓世拓道聲謝,三步並作兩步來見阮英明。小二正在看公文,見到他進來,抬抬眉眼:“把你新作的詩,最好的那一首,用心謄寫給我,書社裡晚上約了人,有人要看呢。”
一塊石頭撲通落下在韓世拓的心裡,他撫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熱汗,籲聲道:“您沒事兒就好。”
不說還好,說過小二兇巴巴:“我怎麼沒事兒,我丟了三個月俸祿,讓袁兄……”
下面的半截話及時吞回去,讓袁兄賠我這心思,阮小二以為韓世拓就沒聽全。
他只見到小二擺手:“辦你的事去,晚上以前,抽空兒把詩寫給我,別耽誤我晚上去詩社。”
小二還有心情對詩,這就說明他沒受影響。韓世拓也知道這一點兒,轉回公事房準備把詩寫給他。
同公事房的人見到他就咧嘴笑,不壓也不張揚的嗓音,就這間房裡能聽到。
“你韓大人運道好,席大人一向是中正的,居然也不向著周大人。”
韓世拓微笑:“這我真真的糊塗,我與席大人素無交往。”
“你請請我,我給你解釋。”同事壞笑。
韓世拓答應他一桌酒,向他討教。
“席大人是最中正的人,咱們才說過。老周跑去他那裡搬弄,你出門兒了,可巧我送公文過去,聽到幾句。老周只說阮大人打他,沒說別的。席大人就勸,說什麼敬重上司的話,老周就說阮大人不好。正說著,他的奴才來了,說皇上宣他。老周說自己不敢去,說阮大人聖眷高,順帶的把忠毅侯也帶出來,”
韓世拓一驚:“作什麼把他也牽扯上?”
同僚擠擠眼:“你忘記了,忠毅侯不是御前差點打了人?”
韓世拓憤怒了:“豈有此理!”
同僚勸道:“你先彆氣,聽我說完。老周說得可憐巴巴,席大人就跟他一同進宮。結果,哈哈,”
他在這裡大笑幾聲,再才指著韓世拓鼻子道:“你得請我桌花酒才行,是我對你解釋,你件件聽得清楚。”
韓世拓自那年說過自己再不去風月場所,蕭瞻峻進京,他被迫相陪以後,掌珠倒沒有約束他,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