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人怒道:“他能扛住多少!”這是連坐不是嗎?
寶珠幽幽:“不管多少,全他一個人扛。我們盡力,但您,也別客氣!不要為難。”說過,轉身走了。
孔青開啟房門,紅花衛氏接住寶珠,直到寶珠走,莊大人還一個人坐著。家人請他去洗漱,莊大人才動了動,淡淡自語:“這個奶奶,倒是有倚仗。”
這底氣足的,不過一夜,出來扛罪名的人都找好。想那四公子,這就要沒前程,他怎麼肯?但他不肯,也沒有辦法,誰叫是他的親兄弟呢?
莊大人反而鬆口氣,昨夜他也擔足了心,揪住國公府不放,輔國公回來不會依著自己,山西這裡官就難做的很。
陳留郡王妃,又是國公的女兒不是?
這樣也好,可以放心的查,有人頂罪不是,並不是讓巡撫不查這案子,莊大人揮揮手,為官多年,沒有圓通也多少學點兒,這案子能查,後面罪名落下有人接,他放心了。
……
寶珠一個上午都不開心,回過袁夫人話,袁夫人誇了她,讓她去休息。袁夫人自去回國公夫人的話。
和女眷們坐上一會兒,強笑陪著,推說有家事走開,也沒有人怪她。
到下午,趙大人來拜,二爺寶珠是一定要見的人。
“單獨說話。”
寶珠就讓丫頭們出去。
趙大人徐徐:“二爺,您是有差使在身的人,這走動上,可以當心吶。”
寶珠面龐一白,正要算從她去見莊大人到現在過了幾個時辰,趙大人竟然這就知道,趙大人打斷她:“您不用算了,您就告訴我吧,您去作什麼了,您不說,我也知道。看在小袁將軍面上,這一回我告訴您,下一回我可就不說了。”
寶珠正無精打采,笑容就更勉強。
趙大人誤會了,笑道:“您別讓我嚇到,我要是想嚇你,就不來告訴你。直說吧,出了什麼大事,要一早去見巡撫?”
這要是個男人,還可以玩笑一句,把巡撫堵在被窩裡,但寶珠是個女眷,也就不好亂說話。只是好奇:“有事情,你不來找我,你去找他?”
寶珠又急又羞,這就哭了。
趙大人搓著手:“這個,好吧,有難事兒,我能當的,我為你當個家,小袁不在家是不是?你有話對我說,太子殿下也對我說過的。”
“怕是不能說?”寶珠低聲。
趙大人一笑:“只要不是造反,都能說。”寶珠面色又是一白。
趙大人察顏觀色,微笑道:“可是為五公子的事情?”
“嘩啦!”
寶珠把小几上的茶碗帶到地上,外面丫頭聽到,就要進來,寶珠忙道出去,丫頭們才又回原位。
寶珠定定神,心知這件事情有些人不能瞞著,苦笑道:“莫非也有人去您那誣告我們嗎?”
“誣告,這話妙極了!”趙大人半開玩笑:“但奶奶是怕誣告的人?您是怕連坐才是。”
寶珠嘆氣:“我不怕,我怕孩子們讓他拖累。”
“也是,那您還不想辦法去,還在這裡嘆氣有什麼用?”趙大人的話讓寶珠大吃一驚,寶珠直起身子:“怎麼,我可以去代他想辦法?”
趙大人好笑:“奶奶不是一般女子,怎麼也出來這樣的話?是我的家人出這樣敗類,我也要為自己想想辦法吧。”
寶珠驚訝,心裡的糾結這就去了一半:“我是想辦法來著,可是我又恨他,我是沒有證據,我打心裡覺得像,不過我們以前不好也是真的,覺得不值,這就覺得對不住全大同的人。”
“哈哈哈哈……”趙大人爽朗的笑了,笑得寶珠乾瞪眼睛候著,他又是調侃的語氣:“如果這事屬實,也輪不到你對不住全大同的人,對不住死去的人。”
把笑容一收,趙大人嚴肅地道:“這裡是邊城!出內奸和遇敵最多的地方!這一仗,是有人起意要打,沒有這個內奸,就是那個內奸。那內奸的家人全不活了?他們也不是內奸!是誰,揪出來一刀殺了,這就痛快!約束家人子弟,也只能這樣。住這裡的人,能不知道必有戰亂?他們住的就是這地方。天惱地惱,也輪不到你奶奶在這裡惱。要說惱啊,我正頭痛呢,知府大人殉職,這護城不力的罪名,全到我頭上。我也有傷,但上面他能認嗎?處處邊城都有內奸,都沒有破,就這一處破了,要說我應變不力,平時操練不足。這是我該惱的事情才對。”
寶珠心頭如解凍的江水,有融融上來。
“家裡如果出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