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也提高嗓音:“都聽到了,我就說不會是小袁先動手!都聽好了,我和柳至也不錯,但柳家再先動手,小袁,我幫你!”
“對,柳家先動手,小袁,我們幫你!”
呼聲後面,又有一個人高聲大叫:“姓袁的,別要這群顧前顧後的,我們來幫你!”柳家後面大亂起來。
柳丞相這時候再不上心,也得十二分的經心,急得大叫:“不要打,穩住!”
蔣德心想你老傢伙變得還挺快,變過來也不算你有理。吼一嗓子:“哎,柳家的好漢們,你們剛才不是還要打死姓袁的!”
隔壁兩條街有人聽到,火把下面,阮家小二最著急:“父親哥哥,你們快點兒快點兒!”催馬當先跑出去。
靖遠侯面沉如水,側耳聽聽:“不像話,柳家老匹夫還真敢動手!”
而袁訓這裡,從柳家的後面過來一堆人,都長什麼模樣?
大冬天的敞開衣襟,歪戴皮帽,清一色的混混。
最前面的一個人,生得眉毛有兩指多寬,跟兩個掃帚在臉上似的。袁訓脫口:“嚴大掃,你怎麼來了!”
這嚴大掃帚,是小王爺以前在京裡的人。小王爺走時沒帶上他,小王爺一直以為遺憾。
嚴大掃嬉皮笑臉,把個拇指一伸:“姓袁的你有種,我家小王爺託人來口信兒,說你回京了,說你們現在是親戚,讓我們照應點兒。”
蕭觀是讓袁訓回京辭親事嚇的,怕他有閃失,讓他留在京裡的這幫子人照顧他。
袁訓聽過,魂都快沒有。才剛讓長陵侯世子的話嚇的還沒好,現在又接著讓嚇。太子黨等人奇怪,你小袁幾時和小王爺也是親戚?以前常對著罵,打翻臉也好幾回不是嗎?
有人問出來:“嚴大掃,他們是什麼親戚?”
袁訓臉就更白,生怕嚴大掃說出來他家女兒許給蕭觀,這會讓兄弟們看不起的。擺手打岔:“沒有沒有。”
嚴大掃疑惑:“什麼叫沒有啊?姓袁的,你不是弟弟嗎?”
所有的眼光集中到袁訓面上,袁訓卻心又寬了。
“呼……”袁訓長長的鬆口氣,只要不說親事就行。再看太子黨,表情就更奇怪。你們還能成兄弟?
“哎,我說你親事也許我那個表弟了?”長陵侯世子猜到七七八八,鬼鬼祟祟湊過來問。袁訓魂幾不附體,反駁:“沒有!”
他要是從容的否認,長陵侯世子倒不會奇怪。見袁訓讓針扎似的跳起,長陵侯世子嘿嘿笑了。這裡面有鬼!
靖遠侯再過來的時候,阮家小二正和柳家的一個人對罵。
“不要皮!所以你學裡名次低!”
“你吹大牛,看你這科不中狀元你去死嗎!”
阮家小二就腆肚子,把個身子左晃右晃:“哎哎哎,我敢吹牛皮,你也吹個我看看!”他神氣活現:“各位,我本科是要中狀元的,各位準備好禮金,少了別登門!”
笑聲和罵聲都鬨然起來,靖遠侯來到前面。
他也氣得面色發青:“柳丞相,你這樣欺負人不對吧!”
“和他廢話什麼,他就是欺負袁家沒長輩!”
又一個人擠到他後面,南安侯,年青的鐘恆沛也過來。年青人火氣盛,鍾恆沛鐵青著臉:“丞相,我們已去都察院問過,去都督府問過,這事情是你家子弟先行挑釁。你仗著親戚多是不是,你只管約齊你家親戚,我們一起說話!”
董阮鍾家,太子黨蘇先為首,小王爺的混混們,袁訓和他的家人們,火把映出他們的面容,都堅如鐵石般不可輕視。
柳丞相最擅長的,是詭計。對面打架這事,他一不是武將,二不是混混,三也佔不住許多道理,四他的心思不敢明言。
他以為抓住袁訓的錯,卻沒想到袁訓坦然,你家房子不是我燒的,親事也不是我求來的。有些沒有明說的話,柳丞相也能意會,他正眼前一個勁兒的發黑,一個勁兒的難過。
他冷哼一聲:“此時對嘴,又有何意義!”
“我呸!”袁訓對著他又啐一口,聽得有些人都不敢相信。袁訓大罵:“裝,你又裝相到這裡!對嘴無意義,你帶著你家的人不是一直在這裡!”
柳丞相大怒:“袁訓小兒!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你欺人太甚吧!”阮家小二扮個鬼臉兒,繼續腆起肚子,對著柳家和他適才對嘴的那個人:“吹,我就是敢吹,我今年一定中狀元!”
柳家那人和他在學裡就不對盤,那人腦袋一般,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