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觀一聲大吼:“打和蘇赫結過盟的人,以前欺負過我們的人!”帳篷搖上幾搖,二世子頭一個面如土色,項城郡王低低呻吟著咒罵,你們兩個混蛋,害老子來一回聽你吼,再來一回還是聽你吼。
別的人都成習慣,紋風不動裝聽不見。蕭觀自己勸自己,咧開大嘴:“哈哈,舒服了,我忍著呢,為什麼總把我氣成這模樣,陳留,哈哈,你這個人不好,專愛惹我生氣,你的心壞透了,”
陳留郡王對他一個白眼:“那我壞到底吧。”
蕭觀凜然:“你說什麼!”
“糧草到了不是嗎?夠用到明年的,我分一半,我和王爺分兵兩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您把糧草點給我,咱們明年再見。”
蕭觀怒目圓睜,脫口就罵:“放你孃的……。”
“我娘可沒過週年!”陳留郡王面如寒霜。
蕭觀想想:“那放你大爺的狗屁!”陳留郡王對這個措詞沒意見:“我爹是長子,我沒大爺。”
“你家裡表親堂親裡面找一找,興許有好幾個大爺。”蕭觀滿面的好心好意。
項城郡王沒好氣:“你們說的是正經話嗎?”陳留郡王一指他,再一指蕭觀:“我想起來了,項城一族有人比我爹年長,還有王爺你家裡找一找,”
蕭觀氣怔住,項城郡王哭笑不得,東安世子與靖和世子也忍無可忍,讓蕭觀罵他們能忍,但這樣找下去,二世子哭喪著臉:“王爺,咱們是親戚啊。”
片刻,蕭觀打個哈哈:“好好,那就放他大娘,算了,大娘也是親戚,你不要放了,你們全跟著本王,咱們一個一個咬人去。現在聽我分派。”
陳留郡王黑沉著臉,你又繞回去了,又把“會議”二字直接忽略,你一個人說了算。
蕭衍志勸他:“父親請息怒,聽聽王爺怎麼說。”陳留郡王忍忍氣的神色。
“最近的高南國,蘇赫前年動兵馬,他出動一半的國力。也襲擊過咱們的客商,這一道商路把他掃平。”蕭觀神氣活現。
陳留郡王撇嘴:“王爺你家商隊走這條路?”蕭觀鄙夷:“你家沒有商隊?”
“我家商隊不走這條路,先打另一條……”
項城郡王又嘆氣:“你們是商人嗎?”蕭觀轉向他:“你怎麼總插話,那你說,行了吧!”
項城郡王站起來,一挺胸脯:“得令!尊王爺命,那我說,陳留說的對,分兵打,”蕭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嘴唇微動看著就要罵人,項城郡王雙手一拱:“謝王爺軍令,我跟著王爺,我說完了。”
陳留郡王哈哈大笑,讓蕭觀一捶桌子打斷:“不許笑!”王爺的臉可以滴出水來,對著項城郡王磨牙齒:“枉我給你許多糧草,枉我對你照顧不錯……”
這樣的大帳還有意思嗎?項城郡王越覺得提不起精神,有氣無力,把一對耳朵拋給蕭觀。
長平、漢川和渭北郡王以為項城郡王是聽不下去他們鬧,覺得這也是好辦法,都贊成把陳留郡王分兵。於是在蕭觀想剜人的目光中,陳留郡王趾高氣揚走出大帳,往軍需官那裡領糧草。
兩個兒子跟上:“父親,項城郡王為什麼幫您說話?”龍懷城跟上來:“見到我,他虧心吧。”
陳留郡王道:“別管他,反正咱們自己打,比跟王爺痛快。”疼愛的輪流看兩個兒子:“給你們當前鋒,敢不敢?打好了,給太后長光。”
龍懷城舉手:“帶上我,我給外甥們當副將,當幕僚也行,我給小弟長光。”
葛通沒有上前,他知道陳留郡王護他,但不會為他謀求郡王。有仗給他打就對得起人,不會把前鋒這衝鋒在前,功勞最大的話計給他。
但陳留郡王真的不膿包,他硬生生把指揮用兵奪到手裡,離開蕭觀一大截,葛通暗想,戰場上千變萬化,機會是自己找到。機敏一些,機會有的是。
項城郡王的用意,陳留郡王很快得知。這是他第二天離開的時候,項城郡王在營門口站著。
陳留郡王出營,和他遇上,落落大方帶馬過來:“多謝你美言。”項城郡王面色陰晴不定,沉聲道:“不用謝我,我不如你,只遜你一個舅爺。”
遜的就是那曾在軍中有能戰名聲,此時在京裡坐公案的舅爺罷了。
陳留郡王驚的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一下子明瞭:“他在京裡幫過你?”項城郡王冷笑:“休要誹謗,我不是好惹的!”大步回營。陳留郡王慢慢的笑了,遜我一舅爺?你總算肯認輸。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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