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搖頭:“不能,我問過父親,他還是起不來。但面龐紅潤,氣色更好。他說舊年的老傷病養的也差不多,我為他喜歡。”
宮姨娘恨兒子愚頓:“啐呀,還有別的,你竟然是個傻子。”
龍二無奈,請母親自己說。宮姨娘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羞色答答的,在兒子不耐煩說要走的時候,才擠出來話。
龍二到現在也清楚的記得,當時燭火通明,地面看得一清二楚,是在房裡也掃得纖塵不染。但聽到母親說:“國公夫人像是有了。”
撲通!
他摔坐一跤。
起來都想不到,坐地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嘴裡不歇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父親他睡著起不來,”一氣說上十幾遍,宮姨娘恨的用帕子打他:“你真是個傻子!”
……
把思緒收回,龍二眸光定格在帳篷頂上。他仰面睡在行軍床上,長長久久的籲著一聲,心裡和那天一樣,是從那天聽說後,就亂麻一般。
當晚和妻子同房,他都心不在焉,二奶奶好一通的懷疑,以為他在京裡和路上相與混帳女人。
老八他知道嗎?龍二在心裡糾結。要是老八知道他又要有個弟弟……。面色想來很好看。龍二跳起來,他憋不住,得找個人說說。
和他最好的,一直就是龍三。
龍三今晚巡營,可能是蕭觀嫌他帶回來的酒不夠,也可能是蕭觀喜歡他帶來家中的酒,這就把他派上用場。
巡營不是站崗要站在一個地方,是按時辰走動。龍二在他帳篷外面把龍三堵住
沒有看時辰,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巡邏的鐘點兒,對著一身盔甲的龍三,龍二先問:“這就出去?”
“有幾個新兵,頭一回當值我想先交待幾句。二哥要有話你就說,還有一刻鐘呢。”
話說完,胸甲讓揪住。龍三叫著:“哎哎,這會兒小弟沒功夫陪你打架。”讓龍二又塞回他自己帳篷,龍二也跟著進來。
“老三,對你說件事情。”
帳篷裡沒有燭火,讓龍三出來前熄滅。但外面的篝火和燈籠光映照進來,還是把龍二影子打得長長的,黑乎乎暗淡的影子,同他面上的黯然有得一拼。
龍三根據自己猜測問:“是父親怪我們在京裡呆得太久?”他樂道:“是小弟留我們,姑母面前盡孝,弟妹又有了,我們多呆幾天,多陪孩子們,”
“父親沒說什麼。”龍二微抬面龐,龍三這才看到原來他不是黯然,他是說不出的思索。過於沉思,在半黑暗中看上去,自己誤會成二哥黯然神傷。
龍三咧著嘴笑:“那就好。”又問:“我姨娘病了?”龍二又搖頭。
“我妻子我孩子?”
龍二硬生生讓老三問笑,嘴角勾起,心裡想的事情讓打亂,和龍三玩笑:“都好著呢,你妻子你孩子,跟跟我孩子一樣,追著我問壽姐兒好不好。”
這樣一說,自然就是沒事。有事哪裡還有心情淘氣?以龍三再想,也就沒有讓人擔心的的事情。龍三不多的擔心化為烏有,輕鬆地道:“那二哥你說,你有啥心事?”
忽的一笑,問出來和龍二奶奶一樣的擔心:“是你外面相與混帳女人,要安置上為難?”龍二啼笑皆非:“你胡說什麼!”把龍三的短兒也一揭:“舊年裡外面有混帳女人的,只能是你!”“噓!噤聲。”龍三嚇一大跳。
先把龍二制止,再就明明知道帳篷裡沒有人,也左看右看。龍二又要笑時,龍三輕呼一下,帶足了後怕:“就是不在弟妹面前,這話也不能說不是?要是讓姐丈知道,在小弟的信裡寫上一筆,還不讓弟妹笑話嗎?”
即刻,就給自己找個開脫的話:“再說,我不過是逢場作戲,是了,就是這樣,我又不是真動心思。”
兄弟兩個相視一笑。
一個袁訓能帶動好些人,龍二龍三進京以後,見到小弟鮮花著錦似的富貴,羨慕之餘,有時無聊,推敲一下袁訓,功夫高,生得俊,還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加在古代士大夫身上,不見得所有人恥笑,但也不算是逢人就讚揚的優點。會有人說好,但不是主流。就像有人對妾寵愛,只要不滅妻,也不會有人指脊骨。
龍二龍三論到這裡,主要是對弟妹寶珠賓服,認為小弟獨守房中,在他們眼裡算一段佳話。說著說著就歪掉,感嘆袁訓現在好,有弟妹一份兒功勞。再尋思自己們出息不大,是不是精神頭兒全花在混帳女人身上?
龍氏兄弟都英俊,就是不報身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