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太后給的奶媽,都在後面笑。念姑娘的祖母像是要沒了,這一來一回的,可不是現在是五月,八月就能回來的事情。
都還小,也不必大早上的說人的病情,奶媽們沒有說,看著巧手宮女們給她們梳好頭淨面過,姐妹往對面去見忠毅侯夫妻。
福王府的房子闊大,正房其實是按正殿的規格造成。一個對間有普通人家的一明兩暗三間房子大,隔出好幾間,長廊深深。
袁訓撤掉耳房,打破殿室格局才入住。但姐妹們走過去的那段路不小。
走著,念姐兒又咧咧小嘴兒:“其實我不在,你就可以不梳頭去見舅舅舅母,也挺好。”
加壽以前是一睜眼,披著一頭長髮就往父母親房裡去。和念姐兒同住以後,丟下她難為情,就每每等著表姐一起過去,衣服也整齊,頭髮也梳好。
聞言,加壽還是這樣的說:“父親說我打扮起來更好看,又說大了,以後沒規矩樣子是小六的,不是加壽的了。”
念姐兒稱是:“是了,你這個月裡過生日,你過完生日我再走,你就大了,以後也不給吃奶。”
得意的加壽再次出來:“我上個月就不吃,母親說天熱了,多給瓜果湯水,照樣給牛奶子,我吃得更好。”
兩張稚嫩小面龐上都笑容加深,念姐兒讚道:“你果然大了,居然早就不吃。”
話傳到對面房裡,袁訓披衣起來,寶珠還在床上。袁訓對著寶珠笑:“難道我沒長大不成?我可是天天要吃。”
寶珠要板起臉來,又輕輕一笑,嗔他:“孩子們來了,你還敢說?”袁訓聽聽遠近,抓住鐘點兒再說一句:“夫子曰,食色性也,人之初,性本貪,”
“啐呀,”寶珠撲哧一笑,把他從床前推開,夏天衣裳好穿,起來披上就得,門簾子打起,丫頭們歡聲:“小姑娘們來請安。”
袁訓和寶珠一起滿面笑容:“快進來。”
念姐兒請過安,寶珠說她起來的早,要她再睡會兒去。念姐兒說不用,往袁夫人面前請安。
加壽是顧不得的,她在這裡喝一碗紅棗湯,就讓父親抱起來往外送,小臉兒上歡快。
袁訓對著瞧瞧,自家女兒不敢吹天香國色,也是國色天香。美人胚子一個。
掂掂重量,沉甸甸地讓人放心。當父親的也喜歡了。只有一件事情煞心情,就是明年或是後年,不能再肆意抱在手上。
這就抱得更用心小心,和加壽說著話,出去到二門。
蔣德睡在二門外面,早就起來等候。接住侯爺父女出大門,關安和護衛們在這裡,加壽上車,侯爺上馬,天光這個時候明亮如白天,長街上也有人走動,一行人走大街去往太子府上。
清晨氣息讓人爽朗,兩邊鋪子大多沒有開門,看著整整齊齊。沒有熙熙攘攘的人流,一眼似能看到街尾。
加壽坐在車裡看兩邊早點攤子,要是相中的,就讓爹爹買下來和太子哥哥一起吃。袁訓和蔣德關安在閒聊。
應該是都沒有想到,也對前不久兩宮的生分不再放心裡。加壽不時的叫一聲:“爹爹,你看到賣油茶的沒有?”袁訓和蔣德關安在說在軍中的舊事嬉笑時,一道冷嗖嗖的風貫穿過來。
這是感覺上的冷風,讓袁訓蔣德關安和護衛們一起打個激靈。本能的反應,袁訓勒馬韁,警惕地尋找危險來源。
蔣德大喝一聲:“護住車駕!”一帶馬,用身子擋住加壽馬車的一側。另一側和前後護衛們迅速站定。
關安落在他後面,聽到蔣德叫,也大叫一聲:“散開,搜查!”也是一帶馬韁,和蔣德並肩而站,護在加壽馬車的這一側。
兩個隨車的嬤嬤也是反應快,一個摟過加壽往懷裡一窩,另一個飛快坐過來,擋在加壽身前。
“嗖!”
“嗖嗖……”
一枝長箭先出來,後面十數枝紛沓而至,箭頭是一個方向,加壽的馬車中端。
壽姑娘不會坐在馬車的前面,也不會貼後面坐,她是在這個位置上。
這個位置的兩邊都護的有人,這就揮動兵器,把箭矢砸開。而袁訓和散開的人也找到箭的來處,忠毅侯一揚馬鞭,喝道:“那裡!”
他的鐵弓又重又大,在太平的地方帶來帶去不好看,跟隨時要和人打架似的,不在馬上。
好在佩劍在,喝過後,“嗆啷”,寶劍出鞘,又是一個龍吟般聲音,寶光直射出多遠,短劍出鞘。
瑞慶殿下為他討要的短劍,因為好放,隨時都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