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客人們走到高處往下看,見另一邊是兩架水車,有家人踩水,水就從低到高石上,再從院子裡流出去。
孫氏遺憾,原來這不是自己見過的。她不是有意炫耀自己曾經來過,只是尋找回憶。又指戲臺:“這個一定是舊的,是這府裡最大的一個。”
女眷中有一個老太太比她記憶好,嘖著嘴笑:“最大的一個是戲樓,不是戲臺。”
老太太欣然:“可不是,這雖是舊物,卻是新修整出來。本來任我選戲樓,我老了,爬不動高,我選的這裡。”
山西來的婆婆們,有一個湊趣兒:“這話不對,您在我們那裡住時,還能爬高丘。”
“那時候我腿腳靈便,現在你們比我年長,我都不敢比你們。我進京後,沒有一天不想你們,還想再去住幾天,但我不敢再出遠門。”老太太和氣的對答。
孫氏知道這一幫子老婦人沒身份,但卻是老太太在山西認識的知己,也想另眼看待時,也想說上幾句時,見老侯走來。
婆婆們有了歡騰,紛紛行著村禮兒,問著:“老大人來晚了,吃酒席時記得罰酒。”
老侯對她們也客氣,呵呵笑道:“我收拾家裡,過幾天到我家去吃頓酒,回去告訴認識我的人,我可是殷勤好客那主人。”
孫氏心頭一動,一個大後悔上心頭,一個大感慨上心頭。
她後悔剛才不應該裝以前來過,那時候和老太太生分,炫耀過福王府落成請客,就不請這侯府的姑奶奶。舊事重提,還好這位姑奶奶沒惱。
又感慨這兄妹二人晚年滋潤,把自家的姑奶奶想起來。
一堆的老人從邊城爬山涉水看他們,這是他們有人緣兒,是自家的姑奶奶不得人緣法。
聽著家長裡短的怯鄉音,山西話同官話相比總差上些,但京裡久居的孫氏自覺又矮上一等。
就是沒有孫子世拓依靠袁家,孫媳婦掌珠出自安家,孫氏對老太太交好的心也又深一層。
坐下來聽戲,陪著寶珠的加壽來看過老侯和掌珠,和老太太親熱無比。陳留郡王的女兒念姐兒今天不去宮裡學習,依禮也來問安,老太太介紹一回,文章侯府給了見面禮。
怎麼看,也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老孫氏點著頭,心想這一位是熬出來了。
看了一齣子戲,請用一回席面,老太太抖擻精神,陪老孫氏等人也好,陪老婆婆們也好,帶著她們逛園子。
加壽和念姐兒一左一右走在她身邊,幫著她陪客人。
出門往花木深處去,見一座院子粉壁生潔,大梨花同著芭蕉露出牆頭。老太太笑逐顏開,面上欣欣然得意,嘴上抱怨:“不應該帶你們走到這裡,這是我們香姐兒的住處,最不喜歡別人來逛。”
一個婆婆笑道:“是二姑娘的房子?”
“是啊,昨天同你們說過,這孩子古怪性子,不喜歡別人沾她的東西。她的東西又好,把的更緊。”老太太說到這裡,有點兒孩子氣上來,先看向婆婆們:“但你們大老遠的來看我,”又看向孫氏等人:“咱們又是慶賀大姑爺得官,”
笑眯眯道:“我去問上一問,說不定也讓進去。”
婆婆們笑道:“老太太不要這樣說話,二姑娘生得秀美,凡是這樣的孩子,都是與別人不同。”
而院子裡,走出一個肌膚晶瑩的小姑娘。香姐兒嘟了嘴:“曾祖母又說我不好,我可是聽說您有客人,一早就看著人掃了院子,焚了香,專等著您來逛呢。”
安老太太就讓香姐兒帶路,帶著大家進去逛上一回。沒多久又重新去坐酒宴,而採買的家人還在不時出入,把最新鮮的東西買回來。
。。。。。。
馬浦尋味的沉思:“袁家真的請起客來了?”魏行在他身邊站著,淡然道:“看來這事情到這裡要結束。”
“柳家呢,柳家沒有動靜不成?”馬浦不甘心:“從眼前來看,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太后過不去,柳家一堆的人就這樣無作為?”
魏行輕輕一笑:“說也奇怪,皇上這一回並不禁止皇后娘娘見柳家的人。”
馬浦眸光一閃:“娘娘的性子她能忍得下去?就不對家裡人說什麼?”
一個忍不下去,把皇后說得明明白白。魏行就問馬浦:“娘娘以前就是這樣?”
“那時候丞相在。”馬浦笑上一笑。
有什麼鼓盪著大風在魏行心裡穿過,這就對柳老丞相當年的風采景仰不已。
隨後,他喃喃自語:“丞相幾十年根基,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