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家人一篇鬼話說完,夥計不好再推,也紅了眼圈:“好好,鄉里鄉親的,我能幫你,你也幫到我,老爹的病,還就是缺銀子才沒有好。行行,以後你再要去看,只管來找我。”
兩個人灑淚告辭,夥計把銀子交老爹收好,拿起食盒傢什大搖大擺往一家酒樓走去。酒樓上幌子寫著:週記酒樓。
見他進去,有個夥計嘲笑:“小六,你他孃的送一回飯就一中午不回來,又尋空子回家侍候你爹去了吧?”
夥計回罵:“去你孃的,張小五!我這是給郡王送飯,可不就那裡侍候著,掌櫃的不是說過,貴人的派頭,就是這樣。”
張小五忍不住笑:“得得,你趕緊跑堂,我說一句,你有一百句回我。每回送飯你都搶,中午客人多,把我累得像死狗。你站會兒門,我喝口水去。”
另一處,袁家的家人尋個沒人的地方,把外衣一脫,露出裡面綢衣裳。懷裡又取出一個帽子罩腦袋上,這一身打扮再沒有人敢當他是夥計,回袁家候著侯爺回來再回話不提。
捱得上陳留郡王,袁訓在昨天收到紙條,就定下去見項城郡王。
……
出城以後,寶珠的心情好似在雲中飛揚。她試著把馬速放快一些,同時對袁訓撒嬌:“要是我摔下來,你能把我接住吧?”
袁訓看著她含笑的面龐,大大咧咧:“放心吧。”
寶珠就把馬打得快一些,在官道無人的地方,笑聲如銀鈴般灑落。
金黃色的陽光鋪滿官道,風吹起她的衣袂似做飛天舞。
在寶珠的心裡,是認為她嫁對一個好丈夫。在袁訓看來,他娶對一個好妻子。
體貼與憐惜,本就是夫妻間相互都應該有的。袁訓能看到寶珠的好,寶珠也把袁訓的好如掬珠寶捧在手心。
眺望遠方,出現隱約能見的黑色屋瓦。寶珠帶笑回頭:“我們過會兒再去那邊,你說好不好?”袁訓自然說好,也對那一處集鎮看上一看,又看看身後馬上的帳篷等物。
他道:“不要怕玩得晚,包你有地方住。”
“行。”爽爽利利的答應一聲,寶珠繼續在躍馬在官道上。
停下來的時候,是在一處紅葉林外。
紅如丹珠的濃葉,系得住香車和寶馬。寶珠脫口道:“要是孩子們見到,不知道有多喜歡。”袁訓哈哈大笑一聲,帶馬上前來並肩,揶揄道:“你輸了的。”
寶珠不認帳,耍賴地道:“輸了什麼?”撫一把發上,已跑出淋漓香汗。
袁訓送上自己的帕子,笑道:“出門前說的什麼?”
寶珠還是裝糊塗:“說出門來,你件件聽寶珠的。”袁訓不經意的打趣出來一句:“我又不是戰哥兒,”
戰哥兒看似件件安排,其實他是件件聽加福的。
“哈!”寶珠拍著雙手笑:“你也輸了的,說好出來不說孩子們,你也說了,就不要怪我才是。”
袁訓摸摸鼻子:“竟然不能忘記他們。”
寶珠還帕子給他,出來還沒有一個時辰,也油然有思念:“加福會不會想我?”她這樣一說,把袁訓的話也招出來。
袁訓來接帕子:“執璞私下裡對我說,他又要生病,問我幾時單獨帶他出來玩。”
他們一個遞帕子,一個接帕子,指尖不可避免的觸到一起。忽然,都有了輕微的戰瑟,明顯可感覺的一段熱乎乎暖流沿著對方手指傳遞過來。
就在馬上。
他們各自在自己的馬上,並騎而行,扭身子送帕子。這就還在各自的馬上,但痴痴的相望起來。
出門前說好不提孩子們,但遇到好看好玩的,就記不住不提孩子們。
但在這輕輕的觸動中,他們渾然忘卻天和地,家人和麵前火山似的紅葉林。
……。
四目相對,都微微地展開笑容。
深一層時,又同時深那麼一層的笑。
十指連心,在這裡應該也用的得當。對方的每一份兒欣喜和深情,都從手指尖直達另一方的心頭。
讓他們同時的,一起的,不約而同的,深笑一層,又是一層。深情一重,又是一重。
……。
這是一對有情意的夫妻,他們的情意大多建立在尋常的過日子上面。
認真的來說,他們不算曾深深的相戀過,只能是深深的相思過。
……
寶珠在頭一回見到袁訓以後,並沒有過上多久時間,對袁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