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挑唆當今和太上皇的關係?還是影射防備太子?
柳至差點兒笑出來,如果是君臣奏對,魯豫駙馬說這樣的兄弟不和,父子不和的話,是能暗指福王。但太上皇知道會多心,太子也會多心。
更別提他和自己是私下交談,抬出皇上來不奇怪。但這些話要是自己不穩當傳出去,太上皇會多心,太子也會多心。
可能魯駙馬是想比喻深刻,才舉出這幾個例子吧。
柳至忍住笑,一臉的不敢怠慢:“說的有道理,但是有關係嗎?”
“所以!皇上命我私下辦差,”魯豫說得氣勢洶洶。
“打住!”柳至喝斷,正色道:“這個不用到處宣揚吧。”
魯豫怯上一下,又怒道:“我這不是和你在說。”
柳至面無表情:“多謝大人信任,但皇上的私命,我沒有聽的資格。”他斜眼往外面瞄瞄,刑部裡不是吏部,去鑽營的官員們多。但犯刑名的官員沒斷過,往這裡來的人也不少。還有雜役們,魯大人是想讓他們也聽上一聽,才用這麼大的嗓門?
魯豫愕然停住,有片刻的寂靜後,話沒有說完他不甘心,衝口而出:“林公孫是隨我辦差的人!”
柳至沉著冷靜:“知道了。”
“他不在我手裡。”
柳至鎮定:“在我手裡,我就還你。”你不就是這個意思。柳至在今天對魯駙馬狠狠認識一回,你不懂的地方太多。
太子殿下把差事交給我,不見得人算在我手裡,還是由殿下當家,我就沒法子給你,我不是主審的人,只能是個當差跑腿的,我當不了家。
在這裡也就敢大聲答應魯豫,反正他是個糊塗。
“那你看公文。”魯豫得到答案,還真的抽身就走。
等他走出去,柳至輕呼一口氣,叫來自己的小子,低低的告訴他:“去,尋個可靠的人兒,打聽一下魯駙馬以前的事情。”
小子答應著出去,柳至重新抽出抽屜裡的公文看。冷捕頭寫得清晰明白,這一看,柳至眼神兒閃動,即刻喚來在刑部當差的捕快們:“叫一隊人跟我出去。”
他和冷捕頭是兩種辦案方式。
冷捕頭留下那一家人,想看看誰和她們來往。柳至哪裡等得及,當過定邊郡王小老婆的人帶著一個孩子,那不是定邊郡王的孩子嗎?
如果定邊郡王沒有別的私生子,這是他唯一的後代。
……
一隊人快步出去,魯豫在窗內看到,手指緊捏一張紙條,面容扭曲。這張紙條是他在柳至房裡,以封口信的方式送到他桌上。
上寫魯侍郎親啟,筆跡陌生。
裡面的信件,筆跡熟悉的魯豫狂跳。林公孫?他出來了,他現在哪裡?
“婦人有縫補,女中堪稱王。當憐囹圄人,歸乞討衣裳。”後面是一個地址,然後寫著:“乞取之。”
這信沒有上下款,外面寫的封皮又是另一個人,如果讓人發現,也不會懷疑什麼。但魯豫急迫上來。
這是藏頭詩!
從每一行裡取頭一個字,是婦女當歸!
魯豫又急紅了眼,這信裡面有囹圄二字,林公孫他在獄裡,他不在太子府上!那縫補衣裳的女子,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是讓她們暫避的意思。
乞取之,是求自己把她們帶走。
他是個多心的人,就想到柳至剛剛帶著一隊人出去。驟然間,叫上一聲:“不好!”把外面經過的的雜役驚動的往裡看上一看,捱上魯豫一記怒眸,雜役嚇得走開。
紅木圓几上擺著魯豫的馬鞭,魯豫握在手裡就往外面去,腦子裡沸騰似的轉,一個一個的心思滾燙的跳出來,離開鍋不遠。
這是自己的私差,不能帶刑部的人。
得搶在柳至前面,把人帶走。不然,功勞就成他的!林公孫既然能送信給自己,離出來不遠。也說明牢獄裡出奸細。自己除了查定邊餘孽,還能再查一回內奸。
他美美的想著,步子加快出刑部,只帶自己的家人小子,往信上地址趕去。
……
站在附近的高樓上,柳至把要去的小院看在眼中。院中的小天井,蹣跚的孩子,出來的一個女人,那髮絲都能看到飄動。
這就進去抓捕嗎?
那會驚動別的人。
就像那後院門外的一個乞丐,前院門不遠曬日頭的一個混混。柳至等人不和混混打交道,那是冷捕頭的事情。但他一眼認出這兩個人不是在監視,就是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