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林公孫雖然皺眉,但魏行既然來了,不得不幫忙:“遇到什麼麻煩事情?”
林公孫苦笑:“魯駙馬只想露臉面,把我逼的苦。”他攤開雙手:“我投奔他,只想有個功名,有個安穩飯碗,沒想到他拿我榨了一出又一出,骨頭裡都出油,他還不肯放過我。”
抱起頭:“動不動他就要把我送出去受審,說我肯定還知道定邊郡王的話沒有說,我過不下去,過了年他再這樣,我不在這裡呆了。”
魏行在肚子裡罵他一聲窩囊,面上是和風悅色:“這有什麼難的,不是現放著林允文在魯駙馬手上?”
“別提他!魯駙馬為他更恨我。你對我說的話,我轉告他。他跑去從柳侍郎手裡奪了人,弄得尚書恨他,柳侍郎現在撒手不管。他對我說,宮闈內幕,都要死人,但殺了林允文又覺得可惜,現在又沒能耐對太后發難,刑部裡都等著看他笑話,他見天兒的對我發火。”
林公孫呻吟一聲:“這日子沒法子過了。”
魏行讓他逗樂,笑上一笑:“你傻吧?你不知道林允文是什麼人?”林公孫撇嘴:“裝神弄鬼騙人錢。”
“不對吧,他還是有幾分門道的。”魏行意味深長:“你去對魯駙馬說,放著林允文在手裡,他要多少功勞都有。直接告訴他,想出來讓林允文自己想主意。”
林公孫眼睛亮了:“真的能這樣?”他眼前出現希望,面色隨著亮起來:“魯駙馬就是想知道誰是官場上的敗類,我不敢說,你知道我在京裡舉目無親,林允文那騙子都能幫我從昭獄裡傳話,我不敢得罪他。要是能說?”
“說吧,為什麼不說?”魏行微微一笑,都太太平平的,他還怎麼升官發財?
把林公孫安慰一番,魏行回去見馬浦,卻是另一種面容:“魯駙馬正是騎虎難下,幸好我去了。”
馬浦不敢小瞧他以後,有些話就肯聽聽魏行的主意。
“這事情真奇怪,我約柳至幾回他不見面,我想對他說說聯手幫娘娘,也就沒辦法說。”
馬浦沉吟。他知道自己和魯豫闖上去奪了案子,柳至疑心重重。事後想對柳至做個解釋,說這件事情由魯駙馬出面,讓他去得罪太后不是更好?
但頭一回沒約到柳至,第二次約柳至,柳至出京公幹。柳至是說一聲走人,刑部裡尚書都不管他。柳家有馬浦認識的人,去留下話,說丞相為那天的突兀深表歉意,有話可以再說。隨後,柳至有回京,但家裡呆上一天,隨後又不知去向。
相對於魯侍郎兢兢業業守衙門,柳侍郎是天南海北。
馬浦滿腹疑竇:“我都不知道柳至對魯豫有這麼放心,他就不擔心魯豫把娘娘再扯進去?”
魏行也覺得納悶兒啊,這是怎麼了?你家娘娘還關在宮裡,你柳侍郎跟沒事人一樣,辦別的案子去了,從表面上看,沒留下一個盯著這案子的人。
魏行的腦子就是和別人不一般,他想到不可能的一個心思,在心裡反覆掂量過,乾笑說出:“柳侍郎不會不想幫娘娘吧?”
馬浦讓打矇住,張口結舌,和魏行相對瞪眼半天,脫口道:“是啊是啊,這裡面必然有古怪。這裡面……”
他說不下去。
他要說的話魏行知道,魏行接下去:“娘娘在宮裡的大太監,叫柳義的,原來是六宮總管,在後宮裡太監最高的官職,死在皇上御書房。另一個叫柳禮,昨天也讓殺死。丞相您關注這案子的所有證人,昨天宮裡有訊息報給您。”
下面不用再說,馬浦明白過來,憤然跳起:“這個柳至!他沒有半點兒丞相風範!他是想做什麼!”
“他怕太后,這是必然。”魏行添油加醋。
馬浦陰沉著臉:“也許,他還怕忠毅侯。”
魏行不接話,馬丞相對阮梁明等年青太子黨身居要職處處不滿,不用魏行挑唆,馬浦心裡的憤怒早就滿當當。
馬浦在房中焦躁不安,說出好幾個可能。
“他為保太子?不敢對太后做什麼,明裡不敢也罷了,暗裡也忍著?”
“反正,柳至不會是嚇破膽子的人。”
“他讓太后威脅?太后總不會針對皇后以後,還放任柳家?也許,這裡面還有忠毅侯參與?”
“忠毅侯和柳至,可以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魏行聽他說到這裡,又微微地笑了:“這樣不是更好。”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他不用明說,馬浦同樣微微地笑了,彷彿看到美好的明天。
袁柳本就有舊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