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通痛快地大叫一聲:“二賊,你們有何面目還活著整軍紀,正軍威!”
撲通!
他跪倒在地,面對著皇宮方向重重叩下頭去。幸好他這一跪,就從石板地偏到泥地上,不然這狠狠一下足夠他額頭吃個苦頭。
平陽縣主讓兒子提醒,隨後跪下,也對著皇宮方向叩頭。重起來,她涕淚漣漣,喚兒子到身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可以給你舅舅發喪,立衣冠冢。”
葛通用力地道:“都準備齊全,父親也早答應,這就設起靈棚來,母親放心,我要辦的一步一步我都能辦成!”
“好兒子!”平陽縣主再次落淚,自覺得不能控制,丟到兒子急步回房,應該是回房痛哭。
外面葛通大聲吩咐家人設靈棚,把早就寫好的霍君弈和那三個將軍的靈位親手取出,他的父親聽到訊息,也趕回來,又叫出葛通的弟弟往親戚家裡送信,在霍君弈無辜被殺十數年後,平陽縣主這才算是正式以親人身份為他發喪。
…。
信,自然也送到袁訓家裡。袁訓正在家裡會人,龍二龍三引著他才出獄的舅父一家,還有女眷們也接出來,都洗過換過衣裳,往內宅裡來見小弟夫妻。
龍二龍三笑得見牙不見眼,邊走邊交待:“舅父母,見到小弟不用怎麼謝他,他是自己兄弟。”那喜滋滋兒的模樣,讓當舅父的撫須微笑,還有幾句玩笑:“他是你的兄弟,卻和我沒有親戚。我不謝他,他要說我不識禮節吧?”
龍三喜滋滋:“倒是謝謝弟妹也罷。”
不說還好,說過當舅父的把頭一縮:“我說你們兩個,辦事是不是周全?要不要先去問問這位夫人,她不嫌我們髒了這地吧?”
對妻兒道:“我們還是在這裡等上一等,讓外甥進去問上一問,免得惹主人家不喜歡。”他的妻子兒子真的站住。
龍二搔頭:“不會吧,小弟讓我請你們進去,弟妹在他身邊,我聽到正商議著去哪裡玩,”龍三也想起來:“是了,弟妹剛才在。”把舅父的手一握:“跟著我和二哥進去,保無事情。這一點兒面子,弟妹大仁大量的人,還不給我們嗎?”
一家人進去,走得還有戰戰兢兢。經過的雕樑畫棟也帶給他們壓力,越走越沉重的進到廳上。
龍二龍三歡天喜地:“姑母也在,老太太也在,多謝,多謝不是。”
進來的人抬眸觀看。
見居中高坐的,左側一個白花蒼蒼的老人,她皺紋頗多,但精神頗佳,和藹可親的笑著,先讓客人們安不少心。,
右側一個白髮中年貴婦,有傾國傾城之貌,但和氣親切大過她的容貌,客人們又安下不少心。
一側,坐著一對夫妻。
男的眉宇飛揚,似傾盡銀河與星漢,明亮的俊朗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又捨不得移開眼光。只打量他的氣質,不敢和他明眸對上。
女的呢,一團和氣,一團美貌,一團溫柔可親,觀之怎麼看也不像長了三頭和六臂。
當舅父的暗道,這就是族妹們信中所寫的張牙舞爪,帶兵闖府的忠毅侯夫人嗎?怎麼看都不像。
正要上前去見禮,訊息送進來。
“回侯爺,東安郡王昭獄自刎,靖和郡王昭獄自刎。”
客人們嚇了一跳,袁訓渾然不放心上。聖旨一出來,他也讓人抄來看過,心中也早明白。點頭表示知道,徐徐起身,先行招待客人再說。
……
昭獄裡,哭聲震天,兩個單身牢房裡各橫著一個屍身,地上拋著一把刀劍,桌上有幾個大字。
“以死謝罪,以正軍紀。”
此時的御花園裡,皇帝噙著冷笑自語:“這也罷了,朕倒有幾分佩服!”
仁德,仁德?
皇帝冷笑連連,你自己都沒有仁德,還敢向朕要求仁德?
要是容你們還活著,那真是豈有此理!
第四百零五章有主見的寶珠
皇帝站在御花園的花徑間,出一會兒神,再走上幾步。幾個太監不遠不近的跟著他,看著他出御花園,看著花木錯落的亭子上。
繡飛龍的衣袖隨意擺一擺,太監們會意原地站住,並且散開往四周警戒。皇帝上亭,這亭子地勢不高不低,隔著花木正好能看到一處宮室院內。
硃紅長廊下,幾個宮女簇擁著一個面上血色不多的女子賞菊花。女子有著秋水似的眸子,只是盛滿的全是憔悴。
她身上華美的宮衣,也不能抵消宛如西風后落葉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