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蔣德來歷全不明白,私下曾問過皇后,憑空掉出一個高品階的侍衛出來,是從哪裡來的?皇后輕描淡寫的敷衍了他。
皇后入主中宮後,也有自己的暗衛。皇后在入主中宮前,就知道有這十二個人。皇帝有六個,太子有四個,皇后有兩個。
當時有沒有太上皇是這樣分派,如今有太上皇,太上皇倒是全數出讓,皇帝至孝,他自己留下四個,太子四個,太上皇和皇后各是兩個,有一個就到加壽這裡。
皇后對加壽這就管家大為不滿,但輕易不敢尋釁,就是她清楚有個暗衛在。
暗衛這種人無所不能,不是輕易就能培養出來,皇帝雖然想多給太上皇,他卻沒有,
經過嚴酷近似殘酷的訓練,能活下來的就沒有幾個,他巧婦無米,只能這樣分。這十二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就全是明珠寶石也不換的寶貝。
他們的名字,叫暗衛也好,叫潛衛也好,全是身份不能表明。就是柳義自以為中皇后的意,皇后也不會告訴他。
柳義不痛快,又往侍衛那裡打聽,侍衛總管對他哼嘰半天,柳義也沒聽懂,但見蔣德大大咧咧,侍衛總管見他也客氣,柳義一里一里的怯下來。
這會兒蔣德及時趕到,柳義掂量下假傳聖旨能唬得住女官,卻震不住蔣德。打個哈哈:“倒不用送壽姑娘,就是有幾句話我傳。請姑娘聽好,姑娘已經大了,如今管上太子的內務。凡事不要嬉戲,勸著太子多聽皇上皇后娘娘的,這就沒錯了不是,要說娘娘對太子疼愛於心,姑娘要勸太子殿下不要頂撞娘娘,凡事聽娘娘的,”
透著狡猾的話,讓蔣德抓出毛病。
蔣德眸光閃動,見柳義說完就要走,把他叫住:“慢著!”
踏上一步,蔣德公事公辦模樣:“柳公公您這確定是娘娘的話?”柳義沉下臉:“自然!”柳義也精乖,他看出不對,原來想的交待全都不說,新編出來的話句句為著娘娘,回去告訴娘娘一聲,娘娘她會擔待。
蔣德刀鋒似的目光把柳義的面龐刮上好幾遍,才擠出一絲笑容,話中有話道:“那就好,沒傳錯。”
他眸光跟活剝人皮似的,柳義得了這句話,一會兒也不想這裡呆,說上一聲:“咱家回宮復旨。”轉身就又要走。
“慢著!”
清脆的喝聲,把他又叫住。
柳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喝住他的是小姑娘加壽。柳義回過身,見到加壽怒容滿面,站在地上個頭兒小小,她是仰視著柳義,但柳義絲毫不敢小瞧,對上加壽的眸光,好似讓兩道冰川盯上。
心頭不妙升起,柳義不敢直視加壽,直視貴人是罪名。哈下腰,也正好避開加壽眼光,柳義乾笑:“姑娘您有什麼說的?只怕皇后娘娘那裡要找奴才。”
“哼哼!”
一聲冷笑寒徹人骨,柳義要不是親眼聽到,幾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小孩子嘴裡出來的。只覺得寒氣壓得骨頭更是一軟,更往下垂頭,聽加壽怒聲斥責而出。
“娘娘讓你來傳話,可曾讓你打我的奴才!他問你一聲怎麼了?你就打他!我還在呢!”
蔣德扯扯嘴角,無聲無息退出去。在外面罵柳義不長眼。蔣德對柳義的疑心,也是聽完他傳的話,分辨出就這些話完全不必打奴才。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他擋住你,他為自己主子問上一聲沒什麼,你就回答娘娘有話不就行了。
抬手就是一巴掌,又當著壽姑娘在,這滅的是壽姑娘威風。
加壽沒放過,正在責問,蔣德想這裡沒自己的事,出去外面守著。他還不能再去淨手,就一面忍著一面肚子裡大罵柳義。
柳義在正廳上又羞又氣又惱又怒,他身為六宮總管,打個太監怎麼了?當然這樣打太監是不給主人面子,但壽姑娘你不是小嗎?
見加壽責問,柳義梗著個脖子:“娘娘一片好心交待壽姑娘的話,讓奴才趕緊來傳,不要耽誤姑娘管家。奴才小跑著過來,想他能不認得我?奴才還趕著回宮去覆命,恨他不長眼,急上來就打了他!”
屏風後面,又有一個人冷笑。太子殿下面色鐵青,這個不長眼的奴才,他還敢罵別人不長眼睛?
太子是叫加壽去吃果子,沒有給她送過來,是太子殿下悶了,出來散散,想加壽腿不沾地坐著也有時辰,叫她往書房裡去,走上幾步也散散,活活血,把柳義的話都聽到耳朵裡。
太子殿下攥緊雙拳,也和蔣德干了一件同樣的事情。在肚子裡把柳義罵上一個狗血噴頭。這是母后的親信,沒有大錯,太子不會動他,一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