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她的髮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淑妃忙問:“是為誰夜裡請醫生?”
任保囁嚅下,外面有人回話:“忠毅侯進見。”太后急上來:“宣!”這就無心說話,大大小小等在這裡。
見袁訓進來,太后不等他叩拜,就問:“誰病了?”又猜得沒邊沒際:“莫不是,寶珠又有了?”加壽轉嗔為喜,太上皇離得遠,卻犀利看出袁訓沒有喜色,果然,袁訓回道:“不敢不來回太后,懷璞病了。”
太后驚得一哆嗦,對著袁訓面上半信半疑看看,忽然大驚失色,痛淚交加:“來人,備車,我要去看看!”
太上皇讓太后嚇一跳,放下棋譜走過來道:“病了看太醫就是,”又問袁訓:“什麼病,太醫怎麼說?”一面把太后握到手上,更吃一驚:“手冰冷的,”往外就道:“傳太醫!”任保飛奔出去。
又罵袁訓:“都是你跑來添亂,嚇到太后你擔得起!”袁訓還沒有請罪,太后泣淚漣漣,一剎時,她就直了眼睛:“病了,他病了!這可怎麼辦,他病的呀,要花好些的錢,他病的睡在那裡,哭也哭不出來,”
太上皇這一驚非同小可,瞬間明白太后想到的是那他從沒見過的袁國舅。太上皇什麼也顧不得,不管這裡還有袁訓和淑妃,把太后摟到手臂裡,柔聲道:“有太醫呢,你別擔心,沒銀子送去,”
喝命人:“賞忠毅侯!”宮人們飛快按說的取來賞賜,袁訓接過,見太后更加的不好,她無力支撐再站,踉蹌著後退。太上皇上了年紀,扶不住她,就扶她坐下,太后緊攥住他的手,大哭起來:“我要去看他,我的弟弟,我的懷璞,”
她胡亂大哭著,把加壽也嚇得哭起來:“嗚嗚,我要看弟弟,套車,我要出宮回家去,”宮殿裡亂成一團,淑妃見到也傷心,太上皇大罵太醫還不來時,太醫飛奔而至,給太后扎幾針,太后神智回來,就叫袁訓到面前,抱住他又大哭:“他在這裡,帶我去看!”
這就急急備車,淑妃跟去,太上皇也跟去,袁訓飛馬先回家中,再次大開中門,只有袁夫人迎出來,說寶珠和老太太守著一步也沒有動,太后說辦得對,宮車直進去,再進二門,在懷袁懷璞院門外停下來。
太后淚痕滿面,步子匆匆,太上皇和任保架著她,進去見到袁懷璞沉沉睡去,寶珠說比昨天好很多,太后還是出來哭上一回,又和袁訓一樣,把跟袁懷璞的人全叫過來審上一個遍,跟袁懷瑜跟袁懷璞的奶媽,全是太后自己挑選,按回袁訓的話,如實的回給太后。
……
皇后正在宮中疑惑,她才收到訊息:“太后宮中急召太醫?太后又出宮去袁家?這是誰病了?”
“太上皇也去了袁家,說起來,太上皇對太后娘娘是真情意,如今是太后要怎麼樣,太上皇就怎麼樣,”
皇后不悅上來,心想這最後添的幾句實在沒意思,不是扎人心嗎?
她本來要往太后宮中去看,走到一半有人回說太后出宮,皇后想沒道理我還跟去袁家,平白的添袁家榮耀,宮車返回,和貼身宮女們尋思這事。
正說著,見有人回:“柳廉來見娘娘。”皇后才說宣,見柳廉狂奔過來。皇后大怒,她正窩著太上皇和太后情意深厚,而她和皇上沒有的無名火,又有滿腔對太后眷顧袁家的鄙夷,認為去多了不合適,正是任何一個小事都能觸怒她的時候,見到她自認為得力的柳廉沒形象的進來,怒道:“你是大街上叫花子嗎?路也不走了!”
“撲通!”
柳廉就地跪倒,奔勢太急,跪得一聲脆響不說,還就地往前滑出去好幾步,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管皇后在生氣,急得臉色都變掉:“不好!不,不好,”
皇后這一氣非同小可,罵道:“攆了出去!”
“袁家二公子讓人下了毒,說是娘娘您所為!”柳廉情急之下,狠吸一口氣,把氣吸勻足,話從嗓子眼裡衝出。
皇后眨巴幾下眼睫,沒聽懂,仍是怒不可遏指住柳廉,兩個太監外面進來,架起柳廉往外拖時,皇后明白過來,見柳廉拼命對自己使眼色,再想想他說的話,“噗”,一股子涼氣從頭冒到腳底心,皇后呆若木雞。
隨後,咆哮聲起:“他袁家竟然敢誣衊本宮!”
殿外,一個宮女躡手躡腳走開。
……
一個時辰後,宮門上走來一個人,他形容瀟灑,也是生得不錯的人。宮門上侍衛和他打聲招呼:“歐陽大人又去看娘娘?”
歐陽保回上一聲,大模大樣進去。
容妃見到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