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藥,她和沈溪石怕是連這樣獨處的一夜都不會有。
眼前忽然浮現沈溪石昏迷前在她耳邊問他:“你,會不會救我?”他的聲音涼得讓她一陣心悸,讓她一度懷疑他是故意受了那一箭,就想知道她會不會救他。
他問她,“你,會不會救我?”她怎麼會不救他,她怎麼會忍心不救他,她怎麼會允許自己不救他?
顧言傾的心口一陣陣地縮著疼,她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屋外的北風好像經過門栓一點點地溜了進來,寒氣從腳上往上頭蔓延,顧言傾緊了緊自己身上髒兮兮的狐裘,姚阿婆家裡就多一床棉被,讓給了沈溪石蓋著,不過給她抬了火爐進來,不過裡頭的碳早就燒完了,這麼一會,一點火星子都看不見了。
冷得手指好像都在哆嗦,揉了揉臂膀,又不敢來回走動,怕沈溪石聽到動靜,夢裡不踏實。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短短的敲門聲,如果不是顧言傾凍得腦袋異常清醒,大概都會直接略過。
顧言傾有些狐疑地走到門後,恰聽到了走遠了的腳步聲,等聽不見了,悄悄地給門拉了一條縫兒,發現有一床棉被在門口。
本能地將被抱了進來,裹在了身上,坐在了沈溪石床頭這邊的小杌子上。
這麼一會兒,顧言傾絲毫沒有注意到,窗戶紙被戳破了一角。
又過了約一個時辰,顧言傾抹了下沈溪石的額頭,發現燒退了下去,提著的心微微落了下來,阿婆說他熬過去就好了。
顧言傾整個人一鬆懈下來,很快便倦意來襲,倚在床側打起了盹。
***
沈溪石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暈脹,腦海裡第一個反應是“阿傾,救了他!”
忙抬頭往屋子裡看,只有一隻早已熄了火的火爐,一張年份久遠已經掉了紅漆的樟木桌子,上頭擱著一個粗瓷碗,一個銅銚,沒有言傾的身影,心下大駭,“阿傾!”
半睡半醒的顧言傾腦子一“叮噹”,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