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自己的心早已經和櫟容連在一處,旁人怎麼使勁也是拆不開,自然也不用去防著別人。
薛燦翻下馬揹走進街邊一家首飾鋪,櫟容清水芙蓉,髮髻上也只有根木簪,薛燦看過滿櫃子的珠寶首飾,揀起一根白玉簪子,也只有這樣清麗素雅的物件,才襯得上櫟容的乾淨美好。
薛燦把玉簪收進懷裡,躍上赤鬃回望身後不遠處層層疊疊的周國皇宮,鷹都滿是讓人厭惡的血腥氣,他日再入鷹都,定是另一番景象。
紫金苑外
關懸鏡徹夜未眠,早早就在紫金苑外徘徊,他想見櫟容,又怕貿然求見失了分寸,他恨自己顧慮太多,這才一開始就輸給了薛燦。
心裡雖糾結,但自己昨夜想了一宿都沒有想通的,還得問了櫟容才可能有收穫。
見府門開啟,薛燦騎著赤鬃帶了幾個下人往太保府去,關懸鏡知道他一定是去向戚太保告辭,自己要再不見櫟容,下一面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關懸鏡握了握手心,拴上白蹄烏走向紫金苑。還沒來得及敲門,宅門已經哐當推開。
——“小侯爺大早又去了哪裡?怎麼不帶我楊牧去?”小楊牧颳著鼻子跳出門檻,見眼前站著關懸鏡,稚臉冒出火來,“又是你?知道我家小侯爺不在,一定是來找櫟姐姐。關懸鏡,你膽子挺大。”
關懸鏡從沒小覷過年紀小小的楊牧,薛燦去哪裡他都跟著,可見在薛燦心裡,這少年定是不一般的人物。關懸鏡衝楊牧抱拳一笑,“在下有事想找櫟姑娘,拜託楊小爺通傳一聲。”
“哼。”楊牧撇過臉也不看他,“紫金府未來的小夫人,也是你想見就見的?”
關懸鏡朝苑裡看了看,也不想和楊牧糾纏,眉頭動了動道,“那…怎樣才能讓楊小爺開上金口?”
楊牧有心逗他一逗,殺殺他的威風也好,楊牧想了想,指了指腰間的短劍,挑釁道:“你是大理寺查案的,不知道…你腰上那把劍是帶著嚇人的,還是…你也會使劍?”
關懸鏡看了眼自己的佩劍,溫和道:“家父在世時也督促我習武強身,幾位叔父也指點過一些,算是會吧。”
“算是?”楊牧噌的抽出短劍,“我楊牧說你會,你才是真會。不如…”楊牧滴溜溜轉著劍柄,“你我切磋切磋,要你能勝了我,我就去喊櫟姐姐出來,怎樣?”
關懸鏡注視著楊牧出鞘的短劍,“既然是切磋,劍就別出鞘了,我和小侯爺是朋友,和他的人舞刀弄劍怕是不好。”
楊牧眯眼想了想,劍鋒入鞘道:“隨便了,分出個勝負就好。”
楊牧揮劍擺開陣勢,居然有些劍手姿態,一擊過去關懸鏡側身擋過,雙劍對峙關懸鏡虎口一陣發麻,再看楊牧神態輕鬆,頓時意識到頑劣的小楊牧根本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楊牧執著雕古獸紋路的短劍,關懸鏡掃過複雜的古紋,一時也看不出那是什麼神獸,不等回過神,楊牧又是一劍刺去,關懸鏡敏捷接招,疾步閃躲開來。
關懸鏡劍術不差,但不過幾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楊牧的對手。
“吵什麼呢。”櫟容伸著懶腰邁出門檻,“小楊牧你又不老實。”
——“關少卿?”櫟容捂住打哈欠的嘴。
“楊牧大早想練練筋骨,我就陪著他。”關懸鏡寬厚一笑,“櫟姑娘,我正想找你。”
“找我?”櫟容明白過來,“你知道我們就要離開,是來和我道別的?走,進屋喝杯茶去。”
“櫟姐姐!”楊牧不高興道,“他要進去,我就自個兒逛集去。他還沒打贏我呢…”
櫟容惱楊牧沒個輕重,“他不進去,我和他出去說。關少卿咱們走。”
“櫟姐姐,櫟姐姐…”楊牧見櫟容和關懸鏡走遠,急的要跳腳,“我說笑呢…”楊牧只希望,薛燦回來要是知道櫟容跟姓關的走了,可別撕了自己這張賤嘴才好。
長街茶室裡,關懸鏡要了些精巧的茶點,一樣樣擺在櫟容眼前,見尋常茶點都能做成各色模樣,櫟容好奇的拿起幾個,翻轉著看個不停。
“紫金府鉅富之家,薛家的東西,是不是比鷹都的還要精細可口。”關懸鏡給櫟容斟上熱茶。
櫟容不動聲色放下,自若道:“那是當然,只不過我粗慣了,很多精緻東西也受用不起,大口吃肉才最痛快。你帶我喝茶吃點心,看來不只是告別,怎麼?”
關懸鏡凝望著櫟容清麗的臉,她的眸子剔透乾淨,說話做事都爽利直白,她是趕屍人櫟老三的女兒…趕屍秘術真的存在世上?櫟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