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樂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他眉心緊蹙,眼中溢位警覺。骨壎,薛燦知道只有骨壎可以吹出這樣的樂聲。
——“不死心的關懸鏡。”楊牧大喝一聲,“我把他趕走,他竟然還敢吹曲子跟櫟姐姐送別!回頭再看見,我非好好教訓他一頓。”
見薛燦眼神陰鬱,楊牧不敢咋呼,低聲又道:“關懸鏡說這是骨壎…還問我見過沒有…我哪裡認得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是不是丟紫金府的臉了?”
“骨壎…”櫟容探出頭去看薛燦,薛燦眸裡蘊著化不開的嚴峻,“我也不認得呢。”
“不認得骨壎怎麼會丟人?你實話實說,一句話都沒有說錯。”薛燦回望櫟容揚起的臉,“關少卿文人做派,他是用壎聲和我們告別。走了。”
——“走嘍,走嘍!”楊牧放下心來,抽著馬鞭往南方馳騁去,“小侯爺來追我吶,要是追不上,我就把你的櫟姐姐帶走咯。”
薛燦話音聽著沒什麼,但櫟容還是覺察出他神色的變化,櫟容朝壎聲傳來的方向張望了眼,對視著薛燦看似篤定的眼睛,四目相視,薛燦露出憐惜,攥住車簾溫聲道:“城外風大,到了驛站再出來。”
車簾落下,櫟容透過縫隙注視著馬背上的薛燦,薛燦已經和她敞露心扉,告訴她許多過往,但櫟容隱隱覺得,薛燦還深藏著什麼。
壎聲止住,但迴音不絕,關懸鏡收起骨壎,沉鬱的看著薛燦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53章 月如鉤
壎聲止住,但迴音不絕,關懸鏡收起骨壎;沉鬱的看著薛燦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新月如鉤,皎潔的月色籠著林子裡歇息的三人,篝火燃起;楊牧嫻熟的烤著野味;把最大最好那個塞進櫟容手裡,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有了櫟姐姐,就不記著小侯爺?”薛燦裝作不悅。
楊牧咧嘴笑道:“可小侯爺最喜歡櫟姐姐;我對她好;難道小侯爺不該更歡喜麼?”
櫟容咬下一大口,衝著薛燦得意咀嚼著;又對楊牧豎起大拇指。楊牧幾口暖酒下肚,興致起來拔出短劍在月下舞起,看起步伐微癲;但每個動作都紋絲不亂;劍聲凜凜震落下許多樹葉;飄飄忽忽落在櫟容和薛燦的腳邊。
夜風乍起;薛燦脫下黑衣攏在櫟容肩頭,一手摟住她的腰身,櫟容靠上他的肩,蹭弄著他的帶著鬍渣的下巴,不時挑眉笑著。
——“這回進了湘南城,你就是我的女人,從今往後,一生一世都是跟在我身邊。”薛燦低語,捂住了櫟容柔軟的手心,“櫟容,你願意麼?”
“這回跟著你,就再也逃不開了麼?”櫟容歪頭一笑,“我手腳又沒被你捆住。”
薛燦抵住她的額,“你要想逃,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我不會逃。”櫟容觸了觸薛燦的唇,“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櫟姐姐還會四個字四個字說話吶?”楊牧嬉笑著湊了過來。
櫟容哼了聲,“我是沒讀過什麼書,但芳婆也教了我些,小楊牧你可別瞧不起人。”
聽到“芳婆”,薛燦想起什麼,道,“等咱們回去府裡,就會讓楊牧去接芳婆過來,她是你唯一的親人,今後也就留在紫金府裡,一把年紀也該享享清福。”
楊牧蹙眉,惱道:“就不能讓旁人去嗎?我才回去,又要去陽城?我十天有八天見不到大小姐,難怪她對我越來越愛理不理。”
櫟容偷笑,擠眼道:“你人見人愛,還會有人不喜歡小楊牧?”
楊牧蹭弄著身下的雜草,忿忿道:“大小姐早幾年待我可好了,噓寒問暖,回回都跟我說許多話。這兩年不知怎麼的,和我說話越來越少,還老是迴避著我…我湊的近些,說些笑話,還會甩我臉子…我左思右想也沒做錯什麼…可她怎麼就變了樣?”
櫟容看向沉默的薛燦,薛燦抬頭望月沒有接話的意思,櫟容想了想,道:“一定是你話太多,惹人心煩吧。”
“我打小話就多啊。”楊牧竄到櫟容身前,“大小姐以前還說,我能和她聊天解悶,她可喜歡和我說話了。”
櫟容又道:“以前你年紀小,嘰嘰喳喳當然有趣,現在長成男人,話少才顯穩重可靠,女人都喜歡成熟妥當的男子,才有擔當,才能倚靠嘛。”
——“就好像小侯爺那樣?”楊牧好像領悟到什麼,“悶葫蘆一個,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薛燦低低咳了聲,示意楊牧別忘了自己還在跟前。楊牧想得出神,哪裡顧得了許多,翻身又道:“櫟姐姐,如果我成熟些,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