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仇必報,早就打算破城後血洗襄郡城,以報七年前屠殺姜都深仇。要想保住每家每戶的性命,就要和守軍一道…誓死護城,殺退姜賊!”
“戚帥英明!”眾人跪地叩首,眼裡都是對這位年輕女帥的崇敬,虎父無犬女,這位戚大小姐果然厲害。
戚蝶衣轉身望向窗外的鷹都方向,關懸鏡,要是你能在我身邊,陪我一道守城殺敵,薛燦姜賊,一定邁不進半步。
謝君桓的大軍一路順暢,連下數城,卻被擋在了襄郡外整整兩日。姜人勇武,兩日裡三次攻城,都被守軍打回,這還不止,城樓上還有不少百姓給守軍送去幹糧,自發著巡城。
不該啊,謝君桓有些費解,《討周室檄》所到之處,周人民心都嘩啦啦倒下一大半,襄郡怎麼倒和之前幾城不大一樣…
謝君桓知道兵貴神速,今日的紫金府根本支撐不起沒有盡頭的苦戰,他不敢耽誤,只有飛鴿傳書給湘南的薛燦,盼著睿智的小殿下給自己指引。
湘南紫金府
——“襄郡城裡也是一樣的周人,為什麼甘心為朝廷死守?”櫟容不解道。
“戚蝶衣率軍到了襄郡…”薛燦低喃著。
“可她嬌蠻跋扈,不像是有謀略的人。”櫟容回憶著有過一面之緣的太保女兒,關懸鏡似乎也不太愛和她走近,說話也是刻意避著。
“如果我沒猜錯,關懸鏡一定指點了她什麼。”薛燦豁然悟道,“戚太保不讓關懸鏡領兵,但這位好管閒事的少卿大人,一定會不甘寂寞,他雖然不披甲從戎,卻可以在背後指點戚蝶衣。”
櫟容大悟,“那位戚小姐,好像很喜歡關懸鏡…關懸鏡教她什麼,她一定言聽計從…”
薛燦深吸了口氣,“我們用檄文大亂周國軍心和民心,檄文被楊牧帶去鷹都,關懸鏡一定看出我們所想,心戰用心術,他一定告訴戚蝶衣,讓她煽動襄郡百姓拼死護城,拖垮姜人。”
——“關懸鏡拿什麼煽動百姓?”
“襄郡城的男子,不少都參加過姜都血戰,關懸鏡一定是告訴他們,姜人有仇必報,破城一定會血洗襄郡,如此一來,還不是人人拿命護城?”薛燦指節輕敲桌面,“關懸鏡活著離開,果然愈加厲害,真成了咱們復國的第一大患。”
薛燦仰望外頭的天色,“大軍拖不起,趁著士氣還在,一定要儘快拿下襄郡,襄郡一得,差不多就能直取周國半壁江山…”薛燦忽的轉身環抱住櫟容,戀戀不捨親吻著她的額,“阿容,我得連夜去見君桓他們。”
櫟容握住薛燦的手,“我也想和你一起…”
薛燦溫笑搖頭,撫著她的發道:“戰場刀光劍影,我說了要護你一生一世,怎麼還能帶你去那種地方?等攻下襄郡,我就回來…”
櫟容把薛燦的手握的更緊,“決定跟著你的那天,說好同生共死的。”
見薛燦還是沒有答應的意思,櫟容嗔怒又道:“你怕我連累你啊?”
“阿容幫我許多,怎麼會連累我?”薛燦扳起櫟容的頭深情看著。
櫟容揚眉健氣笑著,“你說是老天讓我到你身邊,沒準這次,我還能幫到你呢?”
薛燦心裡也捨不得和櫟容分開,躊躇片刻還是拿不定主意,櫟容擠出身匆匆拾掇了幾件衣裳,“說了要連夜走,小侯爺,你還不動?”
櫟容率性慣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薛燦索性也不管其他,拖住她的手直往馬廄而去。
——“傻阿容,跟著我,前頭是龍潭虎穴也不怕麼?”
——“當初也不知道紫金府是個什麼地方,薛小侯爺一副棺材臉嚇人的很,我不也跟著去了?也沒見鬼怪吃了我啊。”
薛燦把赤鬃的馬韁遞進櫟容手裡,自己又挑了匹好馬,躍身時還不忘對櫟容黑目含笑,“別惹我的赤鬃。”
櫟容輕撓赤鬃脖子,赤鬃悶哼著前蹄跪地,櫟容穩穩的騎上馬,對薛燦扮了個鬼臉。
能和她在一起,前路如何叵測都無所謂吧。
薛燦心頭暖暖,帶著櫟容直往襄郡而去。
襄郡城外,見到薛燦已經讓謝君桓和綺羅大吃一驚,再看櫟容也跟來,綺羅更是眼珠子差點蹦出來,“少夫人,你這膽子可真大吶。我刀劍里長大自然是不怕的,少夫人你…”綺羅繞著櫟容走了一圈,“也敢來?”
櫟容張開手,笑道:“你握著兵器長大,我是死人陪著長大,好像也不輸綺羅將軍吧。”
綺羅霎的臉紅,閃到謝君桓身後,“少夫人莫怪,我說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