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一驚。
她本來不會看相的，一下子看到這個，有些心中發憷，連忙仔細去看林氏，又什麼都沒看到，春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林氏卻已經進了小廳。
“娘！”
顧老太君微微點頭，招呼林氏坐下。
林氏坐下之後，也不敢猶豫，連忙把手帕包著的嫁妝單子遞上去，顧老太君拿了仔細看了看，才說道，“東西倒是真的，只是這紙張……”
二十年前的紙張，加上又是寫嫁妝單子的，所以肯定有些特別。
而這紙張雖然特別，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孃的意思？”林氏心中一頓。
腦子一下炸開來。
“我覺得，有可能是假的！”許久之後，顧老太君得了結論。
“怎麼可能，剛剛看艾氏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林氏驚呼。
先前艾氏那驚怒的樣子，的確不像。
那麼是哪裡出了問題？
顧老太君沉默。
許久之後才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察覺出不妥來！”
“娘？”林氏急忙問。
心中火燒火燎的難受。
艾氏居然敢戲弄於她，簡直可惡。
“以前的艾氏是個什麼性子，咱們心知肚明，可如今回來，她卻敢朝我們叫囂，可骨子裡依舊懦弱，我猜測可能艾氏沒變，只是她身邊有高人指點！”顧老太君說著，又問林氏，“西苑就沒有什麼訊息傳出來？”
“倒是有那麼點，可我覺得都不重要！”林氏咬牙切齒，尤其想到真的嫁妝單子可能還在艾氏手中，恨不得將艾氏千刀萬剮了。
“是什麼？說來聽聽！”
“丫鬟傳來訊息，說艾氏很聽身邊管事嬤嬤的話，那管事嬤嬤瞧著也是個厲害的，幾個丫鬟好像會武功！”
顧老太君安排過去的丫鬟、婆子皆成了粗使丫鬟、婆子，無主子喚不許進入正屋，顧宛若安排的人嘴巴又嚴實，見多識廣，一點小恩小惠根本收買不了。
“這個……”
顧老太君沉思，也拿不定注意，終歸就是沒往顧宛若身上去想。
婆媳二人沉默著，許久之後，顧老太君才讓林氏回去。
林氏起身回了靈芝院，腹部便開始劇痛，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褚嬤嬤、紫鵑、紫色立即扶住她，讓她坐在椅子上，才剛剛做下去，林氏就覺得一股子溫熱湧出，頓時就溼透了褲子、裙子。
“嬤嬤……”
林氏驚叫。
褚嬤嬤眉頭一蹙，頓時明白了什麼，“快，快扶夫人去創世，端熱水，準備換洗的衣裳！”
紫鵑立即出去準備熱水、衣裳，紫色幫忙把林氏扶到淨房，林氏才坐在馬桶上，只覺得腹部一痛，一下子湧出很多。
她頓時明白，孩子沒了。
閉上眼睛，眼淚流下。
褚嬤嬤瞧著，連忙安慰，“夫人，莫哭了！”
如今可不是哭的時候。
林氏聞言，吸了吸氣看著褚嬤嬤，“嬤嬤，我，我……”
雖然這個孩子來的意外，來的讓她難堪，可到底是她的孩子，如果可以，林氏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夫人，你冷靜些，可別露出端倪來！”
是啊，如今艾氏虎視眈眈。
顧立成對她也似乎起了疑心，她如果不鎮定下來，勢必要失去顧立成的心。
深吸一口氣，林氏才說道，“嬤嬤，給我換衣裳吧，另外吩咐廚房給我準備點滋補的湯，切記不要小產的那種，就氣虛的吧！”
“夫人放心吧，奴婢會吩咐下去的！”
褚嬤嬤是林氏的奶孃，可依舊以奴婢自稱，不敢逾矩分毫。
一番收拾下來，林氏慘白著臉，換了衣裳，正在喝湯，卻聽得丫鬟在外面喊了一聲，“奴婢見過老爺！”
林氏還欣喜了一下，欣喜顧立成剛剛下了朝就來靈芝院，想來心裡還是有她的。
立即擱下了碗迎了上去，巧笑倩兮，待顧立成到了身邊，甜甜的喚了一聲，“表哥！”
“啪！”
顧立成幾乎在林氏喊出那聲表哥後，狠狠的給了林氏一巴掌，打的林氏兩眼發昏，身子跌跌撞撞往一邊踉蹌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錯愕的看著顧立成。
屋子裡的丫鬟、婆子也嚇得目瞪口呆。
顧立成怎麼敢？他怎麼敢？誰給他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