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新皇登基,每每前往,圖的是個安寧。如果不接受,歷代君王先亂我清修。”
明逸道:“但是……。”
老者聽也不聽:“這一回的叛亂,主因是什麼?難道還沒弄明白嗎。寵信閹黨,自己沒有作為。蟻穴潰敗壞長堤,一洩千里之時,我趙家又能怎麼樣?”
另一個老者見明逸面上實在難過,緩聲道:“明三爺,你來以前卻沒有想一想。君王不能的事情,我趙家辦成了,這哪裡是求援,分明置我趙家於水深火熱之上。”
另一個老者道:“毀我趙家清靜之舉,你豈不是白來一回?”
明逸哎呀一聲,再也沒有了話。回到趙曠的住處,那裡有他的一間客房。夜靜以後,認為不打擾別人,走出來坐在院中石頭上心傷難禁。
三殿下苦苦等待,明逸很不想給他壞訊息。但是老者們說的沒有可挑剔之處,也不矯情。趙家本就是不相信皇帝才入的山,讓他們去收拾太上皇不用心執政出來的爛攤子,三爺現在也認為,拒絕是應當的。
但他的職責,上山是為什麼?
一個人走到面前,長長的影子和明逸的映在一起。
文無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走出來,她不是躲著他?但是無憂無時都在關心他有沒有得到援助,從表弟妹處知道趙家不肯答應,擔心的也睡不著。
她看著明逸走出來,看著他痛苦的抱腦袋,看到他面上的苦苦。
夜靜無人,更應該避嫌,但夜靜無人,方便月華清洗紛亂。從父親文天的角度考慮,從一家人還要生活在山下考慮,從小郡主早早回家見嗣哥兒考慮,從收留的大批難民早日有安身地考慮……等等等等,文無憂走了出來。
她這會兒沒有想明逸曾有過的唐突,又莫明的篤定。
柔聲問道:“不要憂愁吧。”
明逸抱著腦袋不想抬頭,悶聲道:“我恨我說不動他們。”
片刻的寂靜後,她黯然道:“我也沒有。”
“啊?”明逸抬了抬頭,忽然有了微微地一笑:“是啊,我記得你很聰明。”
對面還有一塊石頭,示意下:“坐會兒,咱們一起來想。”
危險倏地上來,文無憂後退兩步,警惕心大作:“你可不許再那樣了,你我都知道,我並不是你未婚妻子。我已對你容忍許多。怕你少了這個名頭兒,姑母對你沒有點撥,我早就對姑母說明。”
明逸就知道宇文緗也沒有對無憂明說。愁苦的心忍俊不禁上來,笑上一笑後,低低地道:“誰說不是,你我奉旨定親,你是我的未婚妻子。”
文無憂擰擰眉頭,喃喃道:“這個人莫不是傷心太過,得了失心瘋?”
回答她的是明逸輕笑。
“抬起臉兒來我看。”
明逸抬起面容,眸光一點深邃睿智而又敏捷。
“不像瘋啊,為什麼說瘋話?”文無憂又嘀咕。
不過她不怕,無憂姑娘有嚇退非表現出瘋病的失心病良策。她略帶幸災樂禍:“你肯不納妾嗎?你肯,我就嫁你。”
“好。”
明逸笑容熠熠中,無憂大驚失色。以為自己聽錯,再細想想時,換成明逸幸災樂禍的笑,又一回清晰而流利的道:“為你,我不納妾!”
文無憂倒抽一口涼氣,一溜小跑的對著房門而去。
“呵呵,”明逸在後面笑出了聲,他的人沒有追上來,嗓音追上來:“哎,我說的是真話。”
文無憂跑的就更快,她不能再面對這沒臉沒皮的人。她還可以罵他,但這是姑母家裡,爭執了,讓姑母知道譴責三爺,他求援的事興許真的泡湯。
他可以不要麵皮,無憂卻還得為天下蒼生著想是不是?
這一段的想看似深明大義,好似有條理,其實呢,這種跑是猝不及防,亂了心緒。
就沒有辦法看路,看突然出來的人。
“通”。
和趙靈撞在一起。
趙靈身後出來的趙悅撞到姐姐背上。趙思撞到趙悅,趙盾力氣不小,直接把三個姐姐,一個表姐直接撞飛。
文無憂落下來時,手臂讓人扶住,面前,是明三爺的好笑,是他接住了她:“沒事吧?”
“啊!放開我。”文無憂終於驚天動地的叫出來。
趙曠走出來,宇文緗走出來,睡得正迷糊的趙捷也走出來。
“這是怎麼了?”趙曠奇怪:“半夜不睡,你們在鬧什麼?”
文無憂漲紅了臉,她的心思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