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以!”宇文靖打斷。
“不可能!”在三殿下下首的一個青年男子出聲。他和三殿下除了三分神似,眉眼兒相差很大。這是貴妃所出的皇長子大殿下。
宇文靖閉上嘴。
再緊迫,太師心思也能隨時轉好幾撥。近年來,他屢次受郭村排擠,皇帝不聞不問,時時的令太師灰心。回想郭村怎麼坐大,與以萬安長公主為首等皇親們猜忌自己有關。這又是一層灰心。
戰亂的那晚,他可以不懼性命,盡為人臣子的職責,守到最後和凌朝退出京城。但聽到丟了孫女兒,心灰的可以一吹就散。
勉強參與議事,也只是職責相關罷了。
大殿下也反對,宇文靖正好不說話。他不盡職責了嗎?要盡也得手中有人有兵有錢,這會兒都沒有。這也是太師狡猾之處,數年的不受皇家看重,讓他再披星戴月的籌劃糧草兵馬,他累了,他想退後一步。
這就大殿下侃侃,說的和太師想的一樣:“能打回京城固然好,但是足夠的兵將在哪裡?”一瞥凌朝:“淩統領已不能再戰。”
凌朝苦笑,確實,他傷的不輕。
三殿下苦惱:“不打回去,我們這些人露宿不是辦法。”
“下江南吧,到我舅父家裡去。江南物產豐富,地氣和暖,咱們休養生息,再殺回京都不遲。”
萬安長公主頭一個顰起眉頭,嘴唇緊緊繃了起來。
大殿下的生母汪貴妃,出自江南大族。汪家盤踞江南數代,只要能通上氣,讓他們出兵馬,安置這些人這成問題。但問題是,到了江南,只怕諸事將由汪家擺佈。
嫡後正根,原是少年的三殿下。大殿下已是青年了……長公主不敢拿這個主意,問皇帝:“皇上看呢?”
皇帝戰戰兢兢:“皇姐,為什麼要打呢?郭村自小跟我,讓他來見我,我對他說說,有錯讓他認一個,”
帳篷裡頓時冷凝,敢情這位以為最近幾天血雨腥風是演大戲呢。三殿下氣餒,他的父皇幾時才能明白,他這條命也是大家拼死搶出來的。
大殿下氣餒閃動眸光,窺視下官員們臉色。暗道父皇糊塗,這是自己的大好機會。亂世要的是強健的君王,三弟到底還小。
只有萬安長公主還能對皇帝柔聲:“皇上您想,郭村若還有忠心,這幾天裡過去,也沒有見到他來迎接您不是?”
“你們凶神惡煞的,把他嚇到了吧?他膽子不大,讓太師攆到皇陵上去,因此得了心疾,”
宇文靖板著臉,此人膽子真真太小了。
皇帝的話只能忽略,不然按他的意思,郭村是忠臣,這裡的人全成了奸臣。
明道明達都隨母親而擁護三殿下,兩兄弟紛紛反對:“從這裡到江南路途遙遠不說,楊泰保從嶺南過來,一路經過的有江南,汪家沒有示警,說不好江南早就淪陷。”
“對啊。”官員們附合的不少。
有人甚至道:“說不好江南諸家和楊泰保勾結在一起。”
宇文靖眯了眼,說不好有這個可能。他剛才不說話,而讓大殿下再正確不過。
汪家再混,不會不顧大殿下,大殿下總能露出點兒什麼?太師裝作繼續疲累,背地裡認真的打量起大殿下。
大殿下和擁護他的幾個官員大聲反駁:“楊泰保的兵馬大批過來,沿路的州府都沒有示警,難道都通敵了不成?只能是楊家便衣分散的過來,京裡也沒有發現,這就忽然發難。”
凌朝聽到他們又把城門提起來:“城門還在的話,京城怎麼能一夜淪陷?”
傷口痛楚劇烈的襲來,凌朝咬牙忍著,也忍著這些話。
萬安長公主嘆口氣,中肯地道:“別再東怨西怪的了,要怪,只怪咱們沒有早對付郭村。”
那城門?在第二天弄明白原因。
郭村插手京都護衛,凌朝雖不投靠他,也不得罪他,陽奉陰違的反對數年。郭村提出監管,凌朝被迫接受。每個城門下,分出兩間屋子給監管的人。
有人在,就開著,沒有人,就上鎖。凌朝只要郭村不再打他的主意,也不去管他們在裡面放放東西,堆堆吃食這些。
現在知道,放的不是吃食,不是太監們的私房,是純良的火藥。
每個城門都有,火藥屋離城門不到五十步,城門炸開,牆壁也開,把周圍的街道都炸了,因此喪命的人不計其數。
地道里的斷龍石,在這大動靜之下都放下來,可見威力有多大。
郭公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