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差了。
此時此刻,孟竹正窩在薛雨凝的寢房裡喝著薑湯,一雙溼漉漉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聽著薛雨凝連聲罵娘。
“好了,別罵了,我已經不難受了。”孟竹擠出一抹笑,安撫道。
薛雨凝是孟竹兒時的好友,薛家原本是江州的普通商戶,八年前,薛家長子薛雲昶,也就是薛雨凝的父親從軍立了功,一路升遷至大將軍,薛家一家便遷至了京城。
不過孟竹一直和薛雨凝保持書信聯絡,兩人感情反倒越發深厚。
前些日子,薛雨凝回江州省親,約了孟竹相見,因薛雨凝有意低調,所以孟竹甚至不曾告訴姨父姨母。
昨天夜裡,她心驚膽戰地奔下山,在山腰處碰到了前來找她的貼身婢女明俏,明俏自小就跟在她身邊,有武藝傍身,昨日姨母許是怕明俏會壞事,不讓她帶上明俏,她只能讓明俏留在家裡,哪知明俏夜裡聽姨父和管家說話,知道他們這是將孟竹騙去給人糟蹋,氣急攻心之下,匆忙就跑來了靜法寺。
孟竹遇到明俏後,一顆心才算放下,鄭家是不能回去了,今日他們未能得手,難保後面不會再打她主意,她回去只會防不勝防。
她鮮少出門,朋友不多,思來想去,只能先來投奔薛雨凝。
薛雨凝得知此事後,氣得差點直接殺出去找鄭有才算賬,要不是孟竹攔住她,此刻應該已經殺到靜法寺了。
“還好沒被他們得逞,要不然別說是鄭家,就算是江州府衙,本小姐也得掀了去。”薛雨凝摸了摸孟竹嫩呼呼的小臉蛋,氣道。
孟竹心下既感動又心虛,她沒敢告訴薛雨凝她做了件厚顏無恥的事,強行欺負了一個身體虛弱的眼盲男子……
她如今一想到那男子咬牙切齒的聲音,都覺得心驚膽戰,那時藥效上頭,她並不覺得害怕,此刻卻覺得心底發涼,隱約發覺自己似乎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小姐,你看我把誰帶來了?”明俏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孟竹放下碗,站起身看去,只見一個鬚髮微白但精神矍鑠的男人走了進來,一看到孟竹就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小姐,您受苦了!”
孟竹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連忙上前將鍾伯扶起來,“鍾伯,你怎麼會在這兒?”
鍾伯是從前孟家的管家,更是父親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