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仍是從前那嬌嬌弱弱的女子,從未受過傷害。
可若真是如此,該有多好?
突然,孟竹猛地睜開眼睛,臉上的神情登時從恬靜變成了警惕。
待看到面前的人是沈令安時,孟竹的警惕之色才漸漸淡了下來,不過卻也沒有全然放鬆,心有餘悸地道:“嚇死我了,你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沈令安突然笑了,“看來學了武,還是有些警惕心的。”
孟竹坐起身,蹙了蹙眉,“你剛從宮裡出來?”
小殊兒睡前曾鬧著要找爹爹,她問了綠袖才知他進了宮。
“青北有亂兵,再過一個時辰,我便會出徵青北。”沈令安輕聲道。
孟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你不是丞相麼?為什麼還要出征?”
“起兵之人,便是害你墜崖、害你我夫妻分離的罪魁禍首,我如何能不親自出馬?”沈令安微微俯身,伸手撫上孟竹的臉頰。
孟竹微愣,他的氣息太近了,她正想撇開頭,他的唇突然覆了上來,在她唇瓣上重重一吻,然後迅速地放開她,在她耳邊低低道:“夫人,等我回來。”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孟竹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幅畫面,那畫面裡她正在逗小殊兒玩,他匆忙走進門,將她擁進懷裡,對她說:“抱歉,等我回來。”
孟竹的眼睛突然莫名地一酸。
接下來幾日,孟竹不再日日陪小殊兒玩耍,而是在林氏醫館裡和林青壑一起坐診。
她從白翁那裡學了一身醫術,決不能白白浪費。
好在小殊兒雖然貪玩,但也乖巧,只要她在醫館坐診,他就乖乖地跟著綠袖他們在後院玩。
得空的時候,孟竹就將白翁教給她的點滴,都一點點記錄在冊,然後交給林青壑,自從她知道自己以前的醫術均是青壑教的,就更想著將白翁教導她的,盡數與林青壑分享。
兩人志同道合,每每一研究疑難雜症,便全身心投入,倒是讓幾次來找她們說話的薛雨凝頗為鬱悶,最後索性去後院找小殊兒玩了。
這日醫館人少,孟竹早些回了相府,剛進門,便聽管家來報:“夫人,菱樂公主來了,正在前廳等您。”
“菱樂公主?”孟竹納悶地問道,她可是聽雨凝說過這菱樂公主對她敵意滿滿,差點把她弄死呢!
“三日後是菱樂公主的生辰,公主是來送請帖的。”管家解釋道。
孟竹更納悶了,“不過是一張請帖,如何需要公主親自來送?”
但話雖說如此,孟竹還是得去見,畢竟人家是來找她的。
她將小殊兒交給明俏,道:“帶小公子去花園玩一會兒。”
說完,孟竹便往前廳走去。
遠遠的,她便看到一襲紅裳的菱樂公主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起來美豔逼人。
“不知公主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孟竹走上前,行了一禮,問道。
菱樂公主抬了抬眸,站起身,挑唇道:“聽聞沈夫人大病痊癒,本宮特來探望。”
孟竹看著菱樂公主,見她唇角雖然在笑,但眼中卻毫無笑意,孟竹下意識覺得來者不善。
“正巧三日後是本宮生辰,既然沈夫人已經康復,本宮想請沈夫人來公主府參加本宮的宴會。”菱樂公主說著,將一張請帖遞到孟竹面前。
孟竹看著那張請帖,有些為難,她並不想與菱樂公主打交道,若是她只是派人送請帖過來,她完全可以找理由拒絕,可公主如今親自登門送請帖,著實有些難辦。
“怎麼?本宮親自登門,也請不動沈夫人嗎?”菱樂公主見了,臉上浮現一抹嘲諷之色。
孟竹在心中嘆了口氣,伸手接過那張燙手的請帖,“公主言重了,我一定準時登門,參加公主壽宴。”
菱樂公主這才滿意,“那便恭候沈夫人上門了。”
“夫人,只怕這是一場鴻門宴。”菱樂公主走後,綠袖蹙眉道。
“我知道。”孟竹苦笑一聲。
“夫人別去了,有什麼事,自有主子頂著,反正那菱樂公主也不敢得罪主子。”
“是嗎?”孟竹垂了垂眸,“若她真不敢得罪沈相,只怕今日便不會親自上門了。”
“一定是她見主子不在京,才想使么蛾子。”綠袖道。
“沒事,不過是一場壽宴,我便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孟竹笑了笑,給了綠袖一個安慰的眼神。
綠袖愣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