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擱在她身上,她自覺做不到這種地步。
沈令安不置可否,眸中卻露出一絲排斥,事實上,他對女子投懷送抱這種事一向是極度厭惡的,若換了別人,他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
見沈令安不說話,孟竹覷了他一眼,小聲問道:“這次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會從了她啊?”
聲音裡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沈令安低頭瞄了孟竹一眼,突然勾了勾唇角,懶洋洋地朝背後的引枕一靠,道:“是啊。”
“……”孟竹一下就懵了,她都已經做好準備聽他說一句“不是”了,沒想到卻得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見孟竹傻呆呆地看著他,眼眶還有泛紅的趨勢,沈令安忍不住嗤笑一聲,直起身颳了刮她的鼻子,“逗你的,你也信?”
孟竹心裡的酸水才泛到一半,一聽沈令安這話,頓時戛然而止,一顆心可謂是大起大落,心裡也有點後悔,他的態度已經明明白白擺在了她的面前,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作這種無謂的試探!
“這些年向我自薦枕蓆的女人多了去了。”沈令安突然附到孟竹耳邊,輕聲問道:“你猜有幾個成了?”
不知為何,沈令安說這話的時候,孟竹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她的臉微微一紅,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沈令安面前晃了晃,弱弱地問道:“一、一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沈令安哼笑一聲,“也就只有你,誤打誤撞讓本相著了你的道。”
孟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趁人之危這種事,還是讓它隨風逝去吧……
孟竹一行人到傅家莊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傅臨風穿著一襲大紅喜服,滿面春風地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看到沈令安從馬車裡下來時,不由挑了挑眉,有些不爽地問道:“這便是沈相承諾的‘快馬加鞭’?你怎麼不等本公子拜完堂再出現?”
沈令安瞥了傅臨風一眼,道:“青壑的第一場婚禮,本相如何捨得錯過?”
言外之意是,有可能還會有第二場……
傅臨風的臉一下就黑了,恨不能捋起袖子揍他一頓。
沈令安卻已經笑著朝他身後拱了拱手,道:“恭喜伯父。”
“令安,你可終於來了,昨天老爺子已經唸了你半天了,等你等得望穿秋水啊!”一個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笑道。
“本該昨晚便到了,路上臨時出了點事,我這便去跟傅爺爺請罪。”沈令安也笑。
孟竹仍是小廝的模樣,知道那中年男人應當就是傅莊主,不過他跟沈令安的對話,卻讓她感覺到吃驚,似乎這麼久以來,他是第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沈令安名諱的人,而她更是頭一回從沈令安嘴裡說出“請罪”二字。
孟竹不由對沈令安和傅家莊的淵源感到好奇。
傅莊主聽到沈令安的話,眉眼的笑意越發明顯,連連道:“快進去吧,老爺子看到你,不知會有多高興。”
孟竹隨著沈令安走進去,前廳裡已有許多賓客在,有些人認識沈令安,一看到他出現,便連忙上前寒暄。
孟竹和沈缺站在沈令安身後,目光在旁邊溜了一圈,突然看到薛雨凝正站在門口朝她擠眉弄眼,還招了招手,孟竹忍不住挑了挑眉,她今日扮成了小廝的模樣,沒想到她竟還認得自己,當下和沈缺說了一聲,便朝她走了過去。
“我問你,你家夫人呢?”剛走到薛雨凝面前,就聽她問道。
“……你既沒認出我來,剛剛衝我招什麼手?”孟竹沉默了片刻,無語地問道。
聽到孟竹開口,薛雨凝的眸光一亮,忍不住笑出聲,“我可沒朝你招手,我想找的是沈缺,我剛還納悶沈相身旁怎麼多了你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小廝呢!”
“走走走,我帶你去見青壑。”薛雨凝繼續道。
孟竹早就想見青壑了,當下就跟著薛雨凝繞過前廳,往後面走去。
“不是說了昨晚就到,怎麼現在才來?”薛雨凝在傅家莊已經呆得有些無聊,早就盼著孟竹來了,昨晚還打算跟她打一晚上的葉子牌,沒想到她壓根就沒來!
孟竹便把秋善公主一事說了一遍,但半點沒透露自己被當成解毒丸,才導致來遲的事。
薛雨凝聽了,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秋、秋善公主還能幹出這種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孟竹撇了撇嘴。
“這兩個公主都不是什麼好人。”薛雨凝哼了一聲。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