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口,沈令安的雙手已經握住她的肩膀,聲音似牙縫裡擠出:“你幫我救她!不要讓她死!”
沈令安已經這副模樣了,林青壑哪裡還敢耽擱,連忙衝進房去,這一看,連她都嚇了一跳,只見孟竹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身下是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泊。
她這是流了多少血?!
房間內外都站著太醫,卻一個個都束手無策,氣氛沉重地跟出殯似的。
林青壑的肚子裡騰地冒起一團火,吼了一聲:“都給我出去!”
說著,她已經迅速地開啟自己的藥箱,從裡面拿出針灸的工具。
“沈相。”房內站著的是兩個女太醫,乍一聽到林青壑的話,面子上一時有些掛不住,下意識地看向沈令安。
“滾。”沈令安只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女太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房外的兩個男太醫均是在唉聲嘆氣,其中一人道:“自古女子生產時最是兇險,產後血崩者,幾乎鮮少能有活下來的,實非我等醫術不精啊!”
另一人道:“沈夫人此番早產,本就兇險,能將胎兒平安誕下便已實屬不易……”
其中一個女太醫看了眼緊關的大門,“也不知那女子是什麼來頭?難道醫術比我們還要精湛?若是她不能夠將沈夫人救回來,跟我們一樣都逃不了責罰。”
“若是沈夫人救不回來,你們說我們可還有命活著?”另一個女太醫臉色慘白,問了個眾人都不敢想的問題。
剛剛還在試圖為自己開脫的幾人一聽,一個個都白了臉色,腦子裡驀地想起先前沈令安鐵青的臉色,那分明就是山雨欲來的架勢。
一時間,再也沒人敢吭聲。
而屋內的林青壑,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在孟竹身上插上最後一根銀針,堪堪止住了她不斷流失的血液。
林青壑輕輕地吁了口氣,從藥箱裡拿出一顆藥草,直接洗淨搗爛,將汁液一點點滴入孟竹的嘴裡,她看著孟竹的毫無血色的臉,苦笑一聲:“阿竹,我找了三年才堪堪找到的續命藥草,如今可都用你身上了,你若是敢不活回來,我的藥草白白浪費了不說,沈令安估計還會找我麻煩。”
林青壑將藥汁悉數餵給孟竹後,又給孟竹餵了一個藥丸,這才坐到桌前,匆匆寫下一張藥方遞給明俏,“去把藥抓了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