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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快嚇死了。”孟竹苦笑道。
被這麼一嚇,對薛錦嵐的擔憂反倒被分散了,她看向跟著她一起上了馬車的林青壑,道:“青壑,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我也不知他到底回來沒有,免得你白跑一趟。”
“也好,若是有什麼訊息,你差人知會我一聲。”林青壑想了想,點頭道。
送林青壑回去後,孟竹壓了壓自己亂成一團的心,只默默期盼沈令安已經回府。
馬車在相府門口停下,孟竹一掀開車簾,便看到沈令安站在門口,蹙眉看向她,“這麼晚了,去哪兒了?”
孟竹神色一喜,正準備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沈令安已經上前一步制止了她的動作,將她抱了下來。
“夫君,錦嵐哥哥是不是出事了?”孟竹一落地,就抓住沈令安的手,緊張地問道。
“連你也知道了?”沈令安的眸色暗了暗,明明交代過要壓下去的訊息,卻在他的命令下達之前就傳遍了京城。
看來京城的這一汪潭水,已經被有心人攪動起來了。
“他真的出事了?”孟竹的心一緊。
“目前還沒有訊息。”沈令安牽過孟竹的手,一邊牽著她往裡走,一邊道。
“所以他現在真的是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現在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沈令安安撫道,“相信我,錦嵐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人。”
“我爹已經去冀州了?”孟竹咬了咬唇,又問。
“嗯,如今只有薛將軍,才能鎮住冀州了。”
“我娘和雨凝怎麼樣了?有訊息嗎?”
“她們沒事,不要擔心。”
聽沈令安這麼說,孟竹才算放心了些,她搖了搖沈令安的手,道:“錦嵐哥哥一有訊息,你就馬上告訴我好嗎?”
“好。”
得了沈令安的應承後,孟竹終於可以稍稍放心些。
這天晚上,孟竹睡著之後,沈令安遲遲沒有睡意,過了許久,他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主子。”沈缺和綠袖一直候在外面,見沈令安出來,連忙上前道。
“綠袖,以後夫人出門,再加一倍人手暗中保護。”沈令安看了綠袖一眼,道。
“是。”綠袖應了一生。
沈令安看向沈缺,“府中人手也再添一倍,尤其是小公子那邊,不得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主子放心,不會有人能動到小公子一根汗毛。”
沈令安沒有說話,他抬頭,看向漆黑的蒼穹,上面只有零星的星光閃爍。
原來有了軟肋的感覺是這樣的,會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明明覺得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卻又覺得到處都是變數。
過了幾日,殿試在宮裡的招賢殿舉行。
自幼帝登基以來,每一年的殿試,沈令安和小皇帝都會親自到場,這次亦不例外。
考試開始後,沈令安便陪著小皇帝走出了招賢殿,小皇帝先行回了乾和宮,沈令安則仍留在殿外。
“這一屆的考生裡,沈相可有看好的人?”同在殿外的趙煜走到沈令安身旁,問道。
趙煜已升為大理寺卿,殿試本沒有大理寺什麼事,但是沈令安對科舉舞弊之事深惡痛絕,故近幾年的殿試,除了禮部外,還會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坐鎮。
“如無意外,前三甲當是朝州柳熙之,豫川王朗,還有江州楊琦。”沈令安看向趙煜,淡淡道。
“這屆考生中,這三人確實出類拔萃,我看過他們的文章,都是有才之人,尤其是那柳熙之,不僅文章寫得好,我瞧著身上還有沈相當年的影子。”趙煜笑了笑,繼續道:“若是朝堂之上再出一個沈令安,那便有趣了,可惜跟沈相當年相比,也差了四歲,到底是不及你。”
沈令安是本朝最小的狀元,當年高中之後,朝野皆驚,十五歲的少年郎,由此踏上了朝堂之路,平步青雲。
時至今日,他仍是坊間的傳說,也是莘莘學子一直想要效仿追隨的榜樣。
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後繼者數不勝數,但終究沒有一個人可以超越他。
“看來你心中的狀元是他。”沈令安扯了扯唇。
“難道沈相心中,另有人選?”趙煜微微一笑,顯然是覺得沈令安與他所想應當一樣。
沈令安笑了笑,只道:“這朝堂之上,也是時候注入新鮮血液了。”
殿試結束的這天晚上,京城熱鬧非凡,其中酒樓、茶樓、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