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說完,便轉身朝破廟裡面走去。
沈令安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抱起小殊兒,跟著走了進去。
沈令安的目光一直盯著孟竹的背影,想要分辨出她與孟竹的不同之處,可等他終於發現了那一點不同時,心卻似跌入了谷底。
他的手微微握成拳,難以置信地問了一聲:“你會武?”
嗓音乾澀,似夾了痛苦。
“略通一二。”孟竹一愣,應道。
沈令安只覺得心中那一星半點的希望似乎破滅了,眼中的光倏地暗了下來。
他的孟竹嬌嬌弱弱,哪裡會武呢?
孟竹走到那少年面前站住,道:“他服了我的傷藥,要過兩個時辰才會醒。”
小殊兒見自家爹爹臉色有些難看,立馬想起爹爹囑咐過自己要乖乖呆在府裡,可他卻偷跑了出來,一定是對他生氣了!
小殊兒的心裡不由有些怕怕的,雖然爹爹最寵的就是他,可他要是犯了錯,也會打他手心的!
這麼一想,小殊兒便朝孟竹長開了雙手,“孃親,抱抱!”
孟竹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手伸到一半才想起來面前的人是小殊兒的爹爹,頓時一陣尷尬,正欲把手縮回來,小殊兒的半邊身子已經朝她傾斜過來,眼看就要摔下去了,孟竹連忙伸手將小殊兒抱了過來。
阿胖剛剛回來,就聽到小殊兒竟然叫孟竹“孃親”,納悶地問道:“十九姐姐,你怎麼成小殊兒的孃親了?”
“小殊兒看到十九姐姐的臉之後,就非說十九姐姐是他孃親。”小六解釋了一句。
“他認錯人了。”孟竹小聲對阿胖解釋了一句。
哪知小殊兒耳尖,當即生氣地朝孟竹的肩膀上拍了一掌,氣呼呼地道:“小殊兒沒認錯!”
“好好好,你沒認錯。”孟竹連忙安撫道。
“那你親親小殊兒。”小殊兒的氣消了些,噘著嘴道。
孟竹拿他沒辦法,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親他的臉,只是臉色卻越發紅了。
畢竟人家的正牌爹爹在這兒,她這個冒牌孃親實在是有些尷尬。
被孟竹親了之後,小殊兒才高興起來,他緊緊摟住孟竹的脖子不撒手,嘟囔道:“孃親不許再說小殊兒認錯了,要不然小殊兒真生孃親的氣了!”
“知道了。”孟竹小聲應了一聲,尷尬地不敢去看旁人的眼神。
小殊兒這才滿意了,他的目光落到了還在昏迷中的少年身上,納悶地問道:“哥哥怎麼還不醒呀?”
沈令安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小皇帝姜承泰身上,他盯著姜承泰看了一會兒,對沈缺道:“將公子帶回巖州。”
“他的傷勢不宜騎馬,阿胖帶回來的馬車你們可以拿去用。”孟竹聽了,說道。
沈缺看向孟竹,神色頗為糾結,猶豫半晌,問道:“十九姑娘,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若是回巖州城,不如與我們同行。”
“不用了,我與阿胖和小六一道走就好。”孟竹笑了笑,說道。
小殊兒聽了,眨了眨眼,問道:“孃親不與爹爹一塊兒走嗎?”
“孃親還有事,你和你爹爹先行回去,好不好?”孟竹柔聲哄道。
小殊兒一聽,眼睛登時瞪了瞪,連連搖頭,“不好不好,小殊兒要和爹爹孃親一起回去,孃親不可以丟下小殊兒!”
“孃親不是要丟下小殊兒,只是讓小殊兒先走,孃親隨後就到。”
“不要!孃親一定是想丟下小殊兒!小殊兒才不會被騙呢!”
“……” 孟竹沒想到小殊兒這麼聰明,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十九姑娘既然要進城,便一起吧。”沈令安突然開口說道。
孟竹其實並不想和麵前這群人沾上關係,他們一看便不是一般人,但她看了看黏在她身上的小殊兒,心底到底還是軟了軟,點頭道:“那便麻煩了。”
說著,她對阿胖和小六說道:“阿胖,小六,拿上東西,我們走吧。”
孟竹說著,一手抱著小殊兒,一手拿過自己的包袱和劍,那把劍是當年初初開始學武時,白翁送給她的,說她最適合練劍術,這把劍由此也陪伴了她兩年。
如今她離開無人谷,更是要有利器防身,白翁也叮囑她要隨身攜帶。
“十九姐姐,我來幫你拿。”阿胖上前,將孟竹的包袱和劍拿了過去。
一群人出了破廟,姜承泰已經被安放在馬車上,沈令安也上了馬車,他轉過身,將小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