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與沈相夫妻恩愛,即便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所以,在下並不準備多費口舌。”面具男勾了勾唇,道:“在下想要告知沈夫人的是,沈相尋找了八年的那位女子,在沈相心中的份量,只怕沈夫人也未能及。”
孟竹閉上眼,沒有說話,她不會信的,不會!
孟竹不知自己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天,馬車行駛的速度非常快,中途也換過好幾次馬,孟竹只知道,外面還有一群人馬在跟隨著他們。
這麼多日了,他們幾乎在日夜兼程地趕路,一次都沒有在驛站歇息過,只偶爾在野外休養生息。
孟竹日日夜夜都跟這個面具男同處一個空間,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好在這人雖然不是個好人,待她時卻還算君子,並沒有對她做什麼。
“沈夫人,你可知沈相家鄉在哪兒?”這日,孟竹一如既往地躺在馬車裡發呆,突然聽到面具男開口問道。
孟竹愣了愣,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對沈令安的過去確實知之甚少,她竟然連他生在何方長在何方都不知道!
面具男似是猜到了,他突然伸手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在窗邊,掀開車窗上的簾子,道:“沈夫人,沈相的家鄉到了呢!”
孟竹一怔,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馬車正駛到了一座都城的城門口,傳來來往的喧鬧聲,而城門上寫著兩個大字:巖州。
原來他竟是巖州人,聽聞巖州乃是人傑地靈之地,盛產俊傑和美人……巖州之子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巖州之女美若天仙,世間難求……
馬車緩緩駛進巖州城門,孟竹看著來往的男男女女,果真大部分男女的容貌都很賞心悅目。
她正看得發愣,眼前突然一暗,面具男已將車簾放下,孟竹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靠面具男撐著,她垂了垂眸,努力將自己的重量往車壁上挪了挪,平靜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說過,我是送沈夫人來見沈相的。”面具男微微挑唇。
“他真的在這裡?”孟竹怔了怔,輕聲問道。
“耳聞不如目見。”面具男在她耳邊說道,男性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際,讓她生出一抹不適,然而她終究什麼也沒說,臉上表情始終是淡淡的。
面具男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移開了距離。
過了會兒,馬車在一間客棧前面停下,面具男給孟竹戴上帷帽,伸手將她抱了下去。
街上人來車往,孟竹縱然覺得尷尬,也並沒有反抗的餘地,便也不吭聲,任他將她抱進了一間房,然後吩咐隨行的婢女,“給沈夫人好生梳洗一番。”
孟竹雖然一直未曾提過,確實也早就想洗漱一番,這些日子日夜奔波,她真覺得自己身上都快發臭了,只是她清楚自己階下囚的身份,這等小事實在不值一提。
小二很快將熱水送了進來,孟竹在婢女的幫助下沐浴更衣。
婢女給她穿的衣服與她平日裡的風格不太相像,是一襲偏男式的衣裳,穿起來有些許寬鬆,巧妙地遮掩了她的身段,看起來有些英氣。
穿完衣裳後,婢女又扶著孟竹坐到椅子上,在她臉上折騰了一陣,待折騰完,孟竹便看到銅鏡裡的自己已然換了張臉,看起來半點不顯嬌媚,只餘秀氣。
孟竹垂了垂眸,沒想到這婢女竟也如此精通易容之術。
易完容之後,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推門進來,孟竹愣了愣,便聽他開口道:“沈夫人,我們這便出發吧。”
那是面具男的聲音。
孟竹沒想到他是這般模樣,與他粗嘎的嗓音倒並不相配,不過這張臉顯然不是他真正的臉,也許嗓音也是變化過的。
面具男上前,給孟竹戴上了一頂帷帽,又給她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風,這才將她抱了出去。
孟竹又回到了馬車上,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安靜地等著。
這些時日,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是順其自然地接受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努力不去聽面具男挑撥離間的話。
可是這一刻,她看著那面具男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她想,沈令安,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馬車駛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停了下來,面具男微微一笑,“沈夫人,我們到了。”
孟竹的心不受控制地提了起來。
面具男將她抱下馬車,孟竹這才發現他們到的地方竟是一個風景優美的湖畔,周圍還有零零散散的遊人。
湖對岸是一整片竹林。
孟竹莫名地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