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多,你在外頭吃了多少苦啊……”
姜黎把自己的手從她手心縮回來,這會兒好像也沒有曾經預想過千百遍的那般侷促心理。她還是隻看著韋卿卿,不知道該說什麼。曾經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人,這會兒再相見,終歸還是生分了。她們如今的身份,也再做不來小時候那樣的姐妹。她穿金戴銀,而自己,素衣素面,耳上連個墜子也不掛,是兩道人。
姜黎也知道,這會兒已經與她相認下,一句話不說就把她打發走是不可能的。是以她便扯了扯嘴角,開了口與她寒暄,“沒吃什麼苦,都過來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來瞧了好些日子了罷?”
韋卿卿聽她說話,像沒有經歷過任何事一樣的風輕雲淡,便越發想哭。眼淚在眼底汪成潭,嘴巴抿了又抿,最後還是拿帕子給捂住了。她到底沒讓自己哭出來,只是一勁吸鼻子,而後拉上姜黎的手往樹林一頭走,說:“在這裡說話不方便,去我馬車上,我們慢慢兒說。”
姜黎也沒拒絕,跟著她去到樹林一頭停著的馬車邊。除了一個車伕,旁邊守著的還有一個綠衫丫鬟。姜黎也認得她,都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叫翡翠。想來這會兒是隨韋卿卿陪嫁到了丁家,也還是伺候得韋卿卿。
翡翠看到姜黎也是滿眼的眼淚珠子,上來拽了她一點衣袖子,帶著輕微的哭腔道:“黎姑娘,你果然還活著。”
姜黎看著她,扯嘴角微笑一下,“命大一些。”
翡翠也想與她說話,可知道時間拖不得,便只抬袖子擦了擦眼淚扶她上馬車。而後又把韋卿卿扶上去,自個兒和車伕去到遠些的地方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