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比劃,想要寫好這個字並不容易,只見朱標鼻尖上隱約滲出汗珠,多半是身體弱的緣故,沒有想到,方才一番揮魔,身體反而舒服不少。
“奴才不懂,反正就是好。”
朱標淡然一笑,“如果這個字是一個人,任憑上面的橫多麼雄壯有力都是無用,最終需要下面的兩筆支撐才行。”朱標目光落在寫好的字上,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第三百二十三章皇城亂(一)
一頂轎子緩緩出現,動作極為緩慢,如果不是兩側不停後退的樹木,甚至看不出轎子在動,負責抬轎四人步伐穩健,每次邁出步伐幾乎一致,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此時走在崎嶇山路上有如平地。
這樣的轎子極為常見,只是最普通的那種,甚至有些寒酸,周圍的布不知什麼緣故掉落,只剩下光禿禿的柱子,兩根長木棍從下面一穿,此時上面躺著一個人,翹著腿,眼睛似睜非睜。
“停下。”
轎上人喊了一聲,四人齊齊停住,轎子前後各有兩名白衣女子,手持利劍,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生得格外水靈。
“公子,有何吩咐?”其中一人來到近前問道。
“有客到!”
“有人?”
位於轎子周圍四名劍奴右手紛紛落在劍柄之上,眼睛環顧四周,凝神聽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同樣沒有人影,為何公子偏偏說有人!
“出來吧!”
一聲怪笑,四把劍幾乎同時拔出,可惜已經無法出手,一隻怪手搭在一名劍奴手腕上,另外一隻手上兵器抵住旁邊女子腰腹。
“好標緻的女人。”
“敢動她們一下,斷你雙手雙腳。”轎上人一聲冷哼,眼中精光爆射盯住那人。
“你花公子的女人,哪個敢動。”說完手臂鬆開,另外一隻手連同兵器隨之收回,身影隨之躍到一塊巨石上面,說來也奇,整個人如同和石頭融為一體,如果不是提前看到,根本無法判斷那究竟是石頭還是人。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當然是殺人。”
轎中人冷笑,“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早已厭倦了殺人。”
“這一次,人必須要殺,沒有選擇。”手腕一抖,一道白色打向轎中人,寒光一閃,劍尖直接穿透,露出一抹血紅,五根血色手指,正是血手印,幾乎就在轎中人以劍接下同時,躲在大石上面怪人身形一閃,幾個晃動消失不見。
“天意弄人。”轎中人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嘆,長劍收回,血手令已到手中,此時的目光中透出極為複雜的情感,手心中的那道紅,不僅是死亡的指令,同樣是一種痛,一種永遠無法抹去的回憶。
“公子,既然不想做,沒有人可以逼著公子去做。”劍奴面帶怒色,方才突然被人制住,心中不服,如果不是躲在暗處偷偷出手,憑藉自己幾年苦練劍術一定可以接下。
“這一次不一樣,是我欠下的,一定要還,回京城。”命令下達,四人快速轉身,夜色中轎子快速消失。
夜色下,一道影子走在山路上,相比坐在轎子上的人不同,完全依靠雙腿,每一次邁步距離幾乎相同,藉著月光看去,地面上留下兩道深深印痕,能將走路同樣演變為修煉絕非常人所能做到。
呼啦,飛鳥驚起,影子只是頓了一下,左腳抬起順勢邁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這樣寂靜的夜晚,飛鳥驚起只有一種可能,遭遇危險,動物與生俱來的警覺遠遠超過人類,那些細小的聲音人無法聽到,動物確能做到。
就在那人右腳落下同時,右手一晃順勢向前一推,一柄劍悄無聲息攻出,這樣的攻勢反而更加讓人難以防範。
嘭的一聲,眼前樹幹猛的炸開,一道灰色影子隨之落下,幾乎同時,叮的一聲,兩道兵器夜空中相撞。
“好敏銳的直覺,可惜,出劍慢了。”那人身影落地轉過身看著背後手持利劍之人。
“在你想要動的那一刻已經聞到你的味道,所以這一劍只發出六成,或許下一刻,我會後悔。”黑色影子冷冷說道。
前面那人突然笑出聲來,“我知道你不會,就算是天下最冷血的殺手,同樣不會對自己人動手。”
“你錯了,如果有人願意出錢買你的命,絕不會手下留情,殺死一個對自己絲毫沒有好處的人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黑暗中,兩人相對,從出現到對招,然後分開,兵器始終在手,“不要忘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能蹬死鷹,無名,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