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可以緩解你毒發的時間。”
葉婉柔的視線從遞到自己面前的碧色藥瓶移到向思的臉上,向思身形高大,眉宇間帶著異族之感,瞳仁很黑很大,仔細看的時候,會有點怕,有點不像是人類的眼睛。
向思的穿著或許因為是他國師的原因,與其他的人明顯不同,錐形的領口,有袖子,衣襬也很長,最惹眼的是身上墜著的數條紫色瓔珞,隨著他的走動,瓔珞輕輕擺動,像紫色的雲霧,繚繞在他的周身。
“為什麼願意幫我?”葉婉柔問。
向思收回遞到她面前的藥瓶,走去桌案旁倒水,說道:“沒有為什麼,你現在就吃一顆。”
葉婉柔接過來,毫不猶豫的放進嘴裡,藥丸很苦澀,她皺眉,剛剛出浴的一張粉色小臉擰成一團,像個不耐苦的小孩子。
向思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並將一杯溫水遞給她。
葉婉柔就著水終於將藥丸嚥下,然後抬眼看著向思,請求道:“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
“你想去哪裡?”向思依舊看著她。
“我想去海邊。”葉婉柔答道。
向思略點頭:“好。”
向思找了頭年輕的小象來,海星祈求與他們同去,葉婉柔明白他這是怕有什麼事發生他難辭其咎,可她沒打算就此逃走,所以耐心解釋了片刻,海星終於是可憐巴巴的讓她出了千姿樓的房間。因為有向思在旁,沒人敢阻攔,葉婉柔順利的走出了千姿樓的大門。
二人坐上大象,這是葉婉柔第二次乘坐這種坐騎,不同的是第一次是被關在籠子裡,這一次是坐在寬大的座椅上。
大象起身時,葉婉柔險些被晃下去。向思適時抓住了她的手臂。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講話。
一路上,有很多人朝他們行跪拜禮,有光頭的,也有短髮的,顯然都是在叩拜國師向思,而途中遇到長髮貴族的坐騎時,他們都會自動自覺地停到一邊避讓。可想而知,向思在這裡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向思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手中把玩著腰間的一根羽毛,葉婉柔認得,那是她那日從白貓頭鷹身上抓下來的,向思竟然收了起來,看來他很在意那隻白貓頭鷹。葉婉柔心裡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
大象拐向一條岔路,片刻後,便可聽到有海浪聲遠遠的傳來。葉婉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明知道來了也無濟於事,可還是不甘心的一定要來看,彷彿那個人會在那裡等著她一樣。
今天的天氣很好,萬里無雲。
海風帶著腥鹹的氣息迎面吹來,讓人頭腦清醒。
當碧海藍天呈現在眼前時,葉婉柔無暇欣賞這從未見過的景緻,只想站到高處,大象來到海邊的礁石旁,向思先跳下象背,隨後將葉婉柔扶了下來,他的力氣很大,只一抬手,葉婉柔就被託了下來。
葉婉柔急切的爬上一塊塊此起彼伏的礁石,最終艱難地攀上最高的一塊,她現在的身子很虛弱,幾塊礁石的攀爬,幾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趴伏在石上喘息,向思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趴伏下去,便站到了一旁。
葉婉柔抬頭遠眺,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什麼也沒有。
海浪在石下啪打著礁石,聲聲驚撼。
葉婉柔突然覺得很絕望,這如此浩瀚的大海,掉下去必定是九死一生。自己有幸被漁民救起,那他呢?也能獲救嗎?
“我和他相識的時候,”葉婉柔望著海面,出神地說,“他正在殺人,殺的是……”葉婉柔竟不知該怎麼定位姨母一家與她的關係,至少從前她從未把他們當做過家人,可此刻卻又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來說明,於是含糊地說,“我家裡的人。”
向思看她一眼,心中有些詫異她居然會同自己講這些,這是在談心嗎?
他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即便內心深處有那麼一絲對某種情意的嚮往,也難以想像對方會是個女人,他生在一個女權至上的社會里,女人是不屑於同男人交心相談的,即便是女王,也不是像她自己所說的那麼在意他。
向思在葉婉柔身旁坐了下來,是願意傾聽與陪伴的姿態。
葉婉柔繼續說:“最初我既恨他,又怕他,而他對我……”葉婉柔想到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強…吻,在馬車裡、在遊船裡、在湖心的小閣裡,葉婉柔垂眸,
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在逃避,甚至不敢去為自己和展雲風之間的關係下定義。那是個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單是這一點,就足以使他在她的世界裡舉足輕重。她小聲地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