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懣的同時卻也流露出些許無奈之色。
都以為天子是這天下間權柄最大之人,卻不知,天子也有天子的難處,對於很多事情,也有心無力。
“若素,這次你以身犯險,實在是委屈你了。”趙祁洛按著紀寧的肩膀微嘆。
紀寧搖頭,“能為父皇效力和分憂,若素從來不會覺得委屈。”
趙祁洛背過身子,沉默良久,這才道,“皇兒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朕剛才說的話,你回去後也好好考慮,你為朕做的一切,朕都記在心裡。世人都說天家無情,可是皇兒,朕要告訴你,不是天家無情,而是天家的事就是國事。若素,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紀寧點頭,“父皇所圖的是天下,所謀的是億萬蒼生,若素豈能不明白。父皇且放心,兒女私情與國家大事,若素分的清孰輕孰重。”
“你能明白就好,朕甚欣慰。”
“兒臣告退。”
出了暖閣,紀寧見天色漸暗,沒有去翰林院,直接出宮回府。
自從入朝做官後,為掩人耳目,她自然是重新置辦了一處府邸,和首輔府相鄰,平時好串門。
她住的府邸和高門朱漆的施府相比,顯得很是寒酸,裡面也只有一個門子和婆子。
在府裡換了女裝後,她就在後院翻牆進了施府。為掩人耳目,她對府邸下人聲稱想要靜養,府中上下所有人沒得同意,不許隨意出入她所住的後院,若是發現定有重處。
回家後,她便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打算好好泡個澡。
剛在桶裡閉著眼睛愜意的享受沒一會,門口傳來說話聲。
“大人,夫人在裡面沐浴。”
“你且退下。”
“是。”
紀寧聽見腳步聲,有些慌亂的就要起身去拿衣服,轉念一想怕也是來不及,又立馬坐回木桶中。
熱氣嫋嫋,一頭烏黑的青絲披在香肩,脂粉未施的小臉微染上紅暈,三分清純七分魅惑。
施墨推開門,一股細風便竄了進來,吹亂了紀寧肩上的青絲。
紀寧望著面前自家那風度翩翩的夫君,因害羞臉惹得更紅了,她身子往水裡縮了縮,乾笑道,“夫君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