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這些年來,幾乎就從沒向他們問過有關自己父王母后的事情,她不敢問,不敢回憶她父王母后是怎樣的一番慘死。
腦中只想著怎麼報仇,只有報仇,才會讓她感覺到自己活在這世上的動力和意義。
“郡主,您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事?”中間有人疑惑問道。
對於王府裡的老人,紀寧還是很信任的,經過這些年,他們的利益早就綁在了一起,這些老人的親族子弟,都靠著紀寧這棵大樹,所以沒有人敢背叛她。
“昨日,我聽聞我父王的死很蹊蹺,並不是單純受到先皇削藩的原因才自殺。據說,是因為當今天子和我母后有染,我父王一怒之下,又不希望醜事外揚,所以才*於王府。你們都跟是我父王身邊的親信,我想問問,這件事,你們可知道是真是假?”
其實紀寧也想他們多半是不知情的,她父王性子清高又激烈,*還燒了整個王府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那份屈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此事,他父王自然不會對任何人提,就算有人知曉,估計當時也死在王府了,不會放出來。不然,這個秘密也不會隱瞞這些年,時至今日,才被司無顏道出來。
果然,眾人面面相覷,心生疑惑。
有人道,“不知郡主此事是聽誰所說?老奴往日跟在王爺身邊,卻並不曾聽過半點風聲。”
隨即有人附和,“老奴也是。”
“郡主,此人怕是居心叵測,挑撥郡主和當今天子的關係。”
紀寧自然也不全信司無顏,可司無顏所說的話,又讓她不得不信,她父王確實*的蹊蹺,單單只是因為削藩的原因而*,站不住腳。再加上宮中那位受寵卻神秘的蘭妃,就疑點重重。
“所以今日,我就是要問問你們有關王府的舊事,再做決斷。我父王在世時,當今天子,是否曾有一段時日頻繁來住在寧王府?”
有人回答,“回郡主的話,卻有此事。當時先皇要削藩的訊息傳出,很多藩王人人自危,當今天子便來寧王府找王爺商議。”
“那當今天子,當時大概來王府幾次,每次又在王府住了多久。”
“好像有個四五次,每次一住就是大半個月。”
“從哪一年到哪一年的四五次。”
“具體老奴也忘了,反正就在王爺*前的兩年。”
紀寧眼神冷了冷,當今天子的藩地,離寧王府有數千裡之隔,每來一趟就得花費不少時間,而每次來,還住上大半個月,這短短兩年時間,就跑了四五趟,若說其中單純為了找他父王削藩一事,未免也太可笑。西周的藩王眾多,她的父王雖然是藩王中很有勢力的一個,但她父王性子清高,又和先皇感情比較好,可以說當今天子若想造反,要說服她父王一起幹,可能性很低。
既然可能性如此之低,當今天子為何要花費如此多的時間浪費在她父王上面,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想方設法說服別的藩王。而且,當時削藩情勢緊急,當今天子也已在籌劃造反一事,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怎麼還有閒情逸致住在寧王府。
這其中,若是沒有什麼別的緣由,未免也太匪夷所思。
“那我再問你們,當今天子來王府時,我母妃都有陪同接待嗎?”
有人道,“每次陛下來,王妃似乎都陪在王爺左右,一同接待。”
“下面這個問題,你們不要有所顧慮,實話實說,你們有沒有誰感覺,陛下和我母妃之間,是否來往密切,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無人答話。
“我現在只求個真相,唯一能安慰我父王母妃在天之靈的,也只有真相,你們把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我不希望你們有誰有人和隱瞞。”
紀寧雖說只是個女子,但她底下的人,沒有人敢對她不服。
她此番話一出,底下有人回,“郡主,有些話本來老奴也不該說,可既然郡主都如此說了,那老奴也就實話實說。其實當時,老奴也感覺當今陛下和王妃走的似乎太近了些,只是沒往更深處去想。”
“你們呢,還有誰是這樣覺得的?”
“有一次,王爺不在府中時,老奴無意中瞧見當今陛下從王妃房中出來。但這種事,老奴自然不能亂說,所以一直埋在心裡,從沒對人吐露過半句。”
聽了這些,紀寧心中已經瞭然。
但她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幻想,問道,“我父王*的前幾日,府裡是否發生什麼怪事,比如,我父王母妃之間是否爭吵過,或是我母妃被禁足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