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選擇,還是紀寧提出的建議。
不管大家內心怎樣齷蹉,表面上還是大都請求陛下讓施墨繼續當首輔。
施墨做了這些年的首輔,雖說有鐵血手段之稱,做事不留情面,可他能很好的平衡多方利益,至少,朝中大部分人在施墨那裡討到好的。
朝中大臣黨派林立,同鄉的鄉黨,同一學派的學黨,以及各種利益紛爭。以前大局有施墨把持,而施墨又不曾結黨營私,所以能做到公允,可一旦換做旁人上臺,只怕朝廷就不再會那樣平靜,大家不爭個頭破血流才怪。
當然,有希望施墨繼續當首輔的,就有反對聲。
本來因為紀寧的離開的一段日子,早朝上再不見那番慷慨激昂,再和諧不過,可今日,就因為施墨是否繼續任首輔一事,眾人各執己見,爭論的面紅耳刺,只差沒擼起袖子,上前去把對方痛揍一番。
一向處於爭論漩渦中心的紀寧,難得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仿若置身事外的看著這番爭論。
和她一樣平靜的,就是施墨了。
雖隔著人群,兩人的視線,還是會時不時的交錯。
才不過短短一天,倆夫妻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惡化如此,彼此看著對方,面上都浮現出滿滿的蒼涼。
這場激烈的爭論,最後還是在施墨的自動請辭下歸於平靜。
早在昨日紀寧當眾公開自己的身份時,他就已經做好了請辭的準備。
不,甚至可以說,在他得知紀寧公主身份的那會,他就料到自己終有這麼一天。
下朝後,施墨把手中的事情交代一番,便早早回了府。
而紀寧,卻還在朝中當值。
她的身份是羽衣衛指揮使,羽衣衛不僅在各地監視,也有著保衛宮中安全的重任,因此,紀寧若是想查後宮中她師兄所說的,和她母親長得很像的那位蘭妃,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避免陛下發現和起疑,她還是得小心行事。宮中除了羽衣衛的人,還有東廠太監,太監們和羽衣衛一向不對付,而且後宮中,太監的人比羽衣衛的人多。
思來想去,紀寧覺得最好還是以自己公主的身份入一趟宮比較保險,反正她也許久沒給皇后娘娘請安了,以她公主的身份,出入後宮也方便,到時再尋個機會,去見見那位蘭妃。
如果蘭妃真的和自己母后長得如出一轍,再加上陛下對之的寵愛程度,紀寧基本就可以確定,陛下當初是對她母親產生了非分之想,如若不然,解釋不通。至於他的父親是否因此而*,她還得問問王府裡的老人。
索性當時她父王臨死前給她留了些人,這些人,都是她父王身邊的親信。他們就算不全部知情,也絕對或多或少知道些什麼,只要一個個問,再把那些細節串起來,真相就可浮出水面。
坐在自己位置上一直沉思的紀寧,沒有注意到一直盯著她看的李言亭。
李言亭自從前兩日在大街上碰見穿女裝的紀寧,便像中了邪一般茶飯不思,腦海裡總是不免回現她窈窕的身影以及清麗脫俗的容顏。
哪怕今日朝上大家爭的如此激烈,他一看見紀寧,就又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他總覺得越看紀寧,便越覺得兩人長得是如此相似……
做好接下來打算的紀寧,心終於稍定了些,正欲出去安排這些事,這才注意到坐在她對面一直盯著她看的李言亭。
她心情本就不好,見他一直看著自己,臉便板了起來。
揹著手站起身走過去道,“李大人似乎閒的很吶。”
李言亭見她走過來,心裡不知怎地有些緊張,乾笑道,“紀大人這是要出去嗎?”
紀寧見他自從滄州回來後,看自己的眼神便有些不正常,特別是今日,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的。
“是啊,怎麼了?”她淡淡道。
“沒,沒怎麼。”李言亭猶豫一番,還是開口,“紀兄,在下可否問你件事?”
“何事?”
“不知紀兄,家中是否有姐妹?表姐表妹也行。”
“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言亭臉頰微燙,“是這樣,前日在大街之上,我碰見一個女子,和紀兄你長得很像,所以,想問問紀兄。”
紀寧雖說有點心虛,但面上仍淡定不已。
“本官從小是個孤兒,家中別說姊妹,就是兄弟也不曾有。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長得像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李言亭面帶幾分失望,附和著應道,“是,是,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