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已經相當平靜。她說:“你叫什麼名字?”
太醫磕頭:“回娘娘,微臣姓海,名叫海蘊。”
姜碧蘭說:“你入宮幾年了,如今任何職?”
太醫顫顫兢兢,說:“回娘娘,微臣入宮已有六年,在少府令太醫丞。”
姜碧蘭說:“明日,我會向陛下奏明,封你為太醫令。”
海蘊吃了一驚,抬頭看她。姜碧蘭說:“但是你要知道,人的一張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若是不小心說錯了,只怕以後就沒得說了。”
海蘊連連磕頭:“娘娘恩德,海蘊銘感五內。日後願鞍前馬後,效忠娘娘。”
姜碧蘭點頭,復又問:“這個孩子,本宮真的留不得嗎?”
海蘊說:“萬分兇險,不保為宜。”
姜碧蘭沉吟半晌,說:“你先下去吧。本宮考慮考慮。”
海蘊跪安,心中還是墜墜不安。姜碧蘭如今是王后,萬萬沒有私自墮胎的道理。若有這等事發現,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孩子不是慕容炎的。知曉了這等秘密,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然而第二天,黃門前來傳旨,晉他為太醫令。
海蘊突然明白,他迎來了一個怎樣的機會。
而從那日起,左蒼狼下了早朝之後再不入宮。慕容炎也有數日沒有傳召她。那日發生的事,兩個人心昭不宣,再未提起。
這日早朝之上,孤竹派使者前來,索要太上皇慕容淵的供奉。有臣子提出是否迎慕容淵回朝。但只是輕描淡定地提了一提,舊臣皆被罷黜,剩下一個夏常有,已成驚弓之鳥。誰會去管昔日舊主的死活?
退朝之後,左蒼狼出了宮。袁戲正好回來敘職,當下追上去:“將軍,你沒事吧?”左蒼狼轉過頭,他撓了撓頭,“你看起來,感覺好像挺累的樣子。”
左蒼狼搖頭,說:“我沒事。”
袁戲站定,半天說:“我老袁是個粗人,你們這種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我看不懂。但是你要是有什麼為難事,先說出來。殺頭以下的事,多少總能商量。”
左蒼狼抬頭,將手按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