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的問了一句:“怎麼這麼狼狽?”蓋應楚豫承身上的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眼袋濃重,彷彿一夜未休息好。而臉頰兩側像是被人揍了一般紅腫著。楚豫承這人向來要風度,此時儀表如此不雅竟渾不在意。
他跟添情倒也沒什麼好瞞的,楚豫承張口,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他苦惱的撓了撓頭髮。也是這一舉動,露出了他頸側的咬痕。
添情看見後,眸子微動,“昨夜你帶著王道珍去哪兒了?”
楚豫承聽到王道珍這個名字,反應挺大的,他眼神躲避道:“她那個樣子能,能去哪兒啊。我好心收留她在別院休息一晚,天亮了她自己就走了。”
添情眉頭微皺,問道:“你們昨晚一直在一起?”
“嗯。”楚豫承悻悻,面色有些泛紅。
添情眯著眼盯著楚豫承,打量著楚豫承。
楚豫承被打量的渾身發毛。楚豫承又想到昨日添情對王道珍的誤解頗深,擔心添情會去找王道珍秋後算賬,替她解釋道:“添情,她和黎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千萬別去找她的茬。”
楚豫承說完後,有些扭捏。
添情也沒說答應不答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楚豫承,“王道珍此人雖紈絝,卻不曾聽到他眠花宿柳、蕩檢逾閑的傳聞。”
“對,對,昨日之事都是別人在算計。王道珍他不會好女色的。”楚豫承聞言,沒聽出添情的言下之意,語氣堅定的替王道珍擔保。
添情看了看楚豫承,目光看向他脖頸上的紅痕,輕輕的嘆了口氣,離開了。
楚豫承摸不著頭腦的看著添情離開的背影。
楚豫承回房準備沐浴,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鏡中自己臉上明顯被揍的淤青,那是王道珍早上揍的。楚豫承今早是在睡夢中被打醒的,清醒後看著羞惱的王道珍,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那時他只能任由王道珍出氣。
“昨夜之事,以後不準再提。”說完這話,王道珍就步履蹣跚的離開了。
但這種事情哪是不提就能當做沒發生過?楚豫承撫上脖上那些印記極深的咬痕,想到昨夜的那些糾纏,面色紅的不像話。
摸到這些痕跡,楚豫承想到添情先前的問話,察覺出不對勁了。添情當時好像有看他的頸項,再想想添情的問話,添情他該不會以為王道珍不好女色好男色和他發生了什麼吧?
雖說他的確和王道珍發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可王道珍是女的!但是王道珍堂堂一個王府大公子,怎麼會是女子,這太荒唐了,說出去都無人信。莫不是……楚豫承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甄東興這幾日閉門不出。
那日在滿春院,他算準了時間,把其他六七個人都從溫柔鄉里拉出來一起去王道珍所在的房間。
他們幾個都在醉仙樓見過黎卿,他打的就是當場撞破王道珍和祈王側妃的主意。人多嘴雜,這裡又是滿春院,訊息想必傳的很快,瞞都瞞不住。
黎卿被人擄走,醒來後清白盡失。這種清白被毀的事情發生在女子身上,那可是猶如天崩地裂。本來黎卿就深得祈王寵愛,又得皇上賜婚,不日就能嫁進皇家,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現在卻被貪色的王道珍玷汙。
這定下的未過門的皇家側妃遇上這樣的事,別說側妃的身份保不住,性命也難留。黎卿定是恨極了王道珍。若祈王真如傳聞中那麼喜愛黎卿,定會整治王道珍,遷怒王家和暄王,那麼就有好戲看了。
甄東興壓抑不住興奮的表情,可看到門上像被用刀劍開了。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推開了門。
他的驚呼聲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戛然而止,人,人呢?莫說黎卿,連王道珍都不在此。
吳勇他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道珍定是先回去了,他本就不喜歡這裡。”呂高光折騰了一晚上,睏意沒消,還想回娶補個覺呢。
“不可能。”甄東興大聲的說。
吳勇狐疑的看向甄東興,“你小子這麼肯定?”
甄東興眼神躲避,尷尬的說道:“我只是以為道珍他喝高了,一直躺在房間裡休息呢。”他們不在房間,門上的鎖也被人破開,房間裡的窗戶也是開啟的,甄東興暗道昨晚怕是行動失敗了。可昨日的計劃是哪裡出了疏漏呢,不知是王家的人來還是祈王的人來帶走了王道珍和黎卿。幸好他派去擄走黎卿的人已經被他安排在百花井街宅裡的家僕滅口了。他們就算知道是有人在算計著,但是也不會猜到他的頭上。只是太可惜了,他們有了防備,難以再從此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