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太大,根本無法進去救人,百姓不曾見夏家有人從府邸裡逃出來,皆覺他們全都葬身在了火海里。
杜知信不相信,次日大火熄滅之後,她衝到被燒成一片廢墟的謙遜園裡找,卻是一塊屍骨都找不到。
她知道她的夏家哥哥夫妻倆絕不會死在那一場大火裡,可至於他們去了哪兒,她不知道。
她起先心中放不下,但後來在茶館裡聽書時聽到說書人偶然說起的一句話,她才釋然。
天闊地廣,哪兒都一樣,只要好好活著,都一樣。
“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夏家哥哥和夏家嫂嫂。”杜知信緊握著月連笙的手,又笑了起來,眼裡驀地就漫出了水汽來,“看到你們都好好的,真好,真好。”
“傻知信,高興的事情呢,哭什麼?”月連笙忍不住抱了抱杜知信,“我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就像是老天給我們的驚喜一樣。”
她曾覺老天待她不公,一而再地奪走她的親人。
如今,她覺得老天對她還算不錯,曾讓她吃盡苦頭嚐盡悲傷苦痛,而今沒有再殘忍地對她,反是讓她每天都在品嚐幸福的味道。
“是啊,高興的事情呢,我哭什麼呢?”杜知信使壞似的將眼淚蹭在了月連笙肩頭,抬起頭來時又是笑得開心,“夏家嫂嫂,我餓了,我要去你和夏家哥哥家裡吃個飽!”
“好啊,知信想吃什麼菜,我都給你燒。”月連笙亦笑得開懷。
夏溫言與傅浩然聽著後邊月連笙和杜知信歡歡喜喜的笑聲,也不由得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沒曾想還會再見到兄臺與連笙,竟是在這偏遠小鎮。”傅浩然感慨道。
他的模樣與四年前無甚差別,只是多了幾分穩重。
他與夏溫言並不算相識,但這會兒,他們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似的。
“見到閣下與知信,在下也是震驚非常。”夏溫言溫和道。
他已然從震驚中平靜下來。
“我只是從這兒路過而已。”傅浩然又道。
夏溫言微微點頭,一點不懷疑,“在下看得出來閣下並非有意前來。”
“你很聰明,不入朝為官,是大周的缺憾。”傅浩然道得很誠心。
夏溫言卻是笑了,一點不覺有什麼遺憾,“閣下過獎了,且莫說在下身子羸弱,縱是在下安康如常人,朝堂那樣的地方,也不適合在下。”
“在下只適合這樣偏遠的小鎮,只適合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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