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話還未說完,徐氏便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慌道:“別告訴任何人,別告訴你父皇他在這兒!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適合皇宮那樣的地方!”
在徐氏心裡,夏溫言和傅浩然都是親生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無法割捨的。
“您別慌,我不會說的。”傅浩然握住徐氏顫抖的雙手,肯定又誠摯道,“我不會害了他,也不會讓你們苦苦護著他的心白費,您放心。”
“謝謝你,好孩子,謝謝你……”徐氏眼眶紅得厲害,卻沒有再落淚。
因為她不想讓眼前這個孩子心中再有什麼負擔。
走著說著,她與夏哲遠的宅子就到了眼前。
徐氏站在家門前,依依不捨地看著傅浩然,“可要留在這西林鎮?”
“不了。”傅浩然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會讓他不安心的不是嗎?”
徐氏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您快進去吧,時辰很晚,夏老爺會擔心的。”傅浩然關切道,語氣溫和,“我看著您進去了再離開。”
徐氏不捨地看了他許久,才轉身推開了門。
夏哲遠正從堂屋走出來,看樣子是正要去兒子家把自己媳婦兒接回來。
徐氏見著他,當即撲進了他懷裡,將臉埋到了他胸膛裡,泣不成聲。
傅浩然在外看著合起的院門良久良久,才轉身離開。
爹,娘,保重。
*
翌日,杜知信與傅浩然早早便起了身,吃了月連笙特意準備的早飯後便要與他們道別。
月連笙正準備帶杜知信到徐氏那兒去,卻聽得她說要離開,驚得有些不敢相信,“知信妹妹你們這就要走了!?”
月連笙不可置信地看看杜知信,又看看傅浩然,“不是說好今兒到我爹孃那兒去瞧瞧的嗎?”
“留著下回。”杜知信笑著拉過月連笙的手。
月連笙不說話。
下回,沒人知道下回會是何時。
或許,根本就不會再有下回。
日後他們還會不會再見面,誰也不知道。
月連笙緊緊抓著杜知信的手,不願意讓她離開。
“還說好了要多住幾天的,為什麼這麼著急著要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哪能有什麼事兒啊,夏家嫂嫂你不要胡思亂想。”杜知信忙道。
“那為什麼急著要走?”月連笙非要問出答案來不可。
杜知信不由輕嘆一口氣,“夏家嫂嫂,雖然我不知道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事情,但我知道他在這兒,你們心中總還會有些不安心的,就算你和夏家哥哥覺得沒什麼,夏夫人和夏伯伯可不這麼覺得不是嗎?”
月連笙發覺自己竟是接不下話來。
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