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旁又有人感慨道:“這麼俊俏的小夥子卻是個癱子,可惜了哎!”
“後邊推著他的那個小媳婦兒是他媳婦兒吧?”有人小小聲議論。
“不是人家媳婦兒難道是你媳婦兒?”
“男的倒真是長得俊,我還在沒在青州見過這麼俊的男子呢,不是我們青州的人呢?”
“誰知道呢,你要是想知道你就上去問問啊。”
“我,我才不去!”
……
夏溫言幾乎不出門,是以青州城中無人曉得他,至於月連笙,就更無人知曉了,沒人知道他們就是青州城百姓一直在茶餘飯後議論的夏家藥罐子和那個沖喜小媳婦兒。
月連笙只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慢慢推著夏溫言往前走,走到人稍微稀鬆些的地方,她忽然往前躬下身,湊近夏溫言耳畔,笑著低聲道:“溫言,方才那位小姐瞧著你的時候臉紅了呢!”
月連笙話音才落,夏溫言登時紅了臉,侷促道:“連笙莫,莫胡言。”
“我才沒有胡言,我都是真真瞧見的。”看到夏溫言發紅的耳根,月連笙笑得開心。
夏溫言更顯侷促,一時間竟是接不上話來。
好在月連笙沒有繼續打趣他,而是道:“溫言你瞧見前邊那個賣糖水的阿婆沒有?那個阿婆賣的苞米糖水最是好吃了,我每次都能吃上兩碗!”
“那我可要好好嘗一嘗。”夏溫言道。
“好啊!”
賣糖水的阿婆看起來已經六十歲有餘,她的背已然很佝僂,面前擺著一個首推小木車,上邊擺著三個木桶,旁邊整齊地放著一摞兒碗。
小木車掛著一盞老舊的風燈,燈火昏黃微弱,沒有桌凳,若是要吃糖水的話,就只能站著吃。
這樣的時辰,這樣的老人,本不該還在這兒擺賣糖水的,可若是生活好過的人家,又豈會讓這樣的老人再出來勞累?
夏溫言看著阿婆滿是褶子卻洗得乾淨的蒼老雙手,只覺有些同情。
可這阿婆卻是在笑,笑得慈祥可親,她似乎一點兒不覺得自己辛苦,更不需要誰人的同情
。
相反,她好似很快樂,為自己還能靠自己的雙手來生活而快樂。
夏溫言被她的這份快樂感染,同情不再,反是也笑了起來。
“阿婆!我要一碗苞米糖水!”月連笙還沒走到糖水小攤前便先朝那阿婆笑盈盈道。
而那賣糖水的阿婆也早就看到了她,笑得眼角的褶子更深,“哎哎,好好,苞米糖水。”
“溫言你要吃什麼?有苞米糖水,還有——”
“與連笙一樣便好。”還不待月連笙把話說完,夏溫言便笑著打斷了她,“我也想嚐嚐連笙喜歡的糖水。”
月連笙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笑著和阿婆道:“阿婆,再加一碗!”
“好嘞!”
“溫言,我瞧見前邊有賣糖炒栗子的,你想不想吃?我去買點兒。”只聽月連笙忽然雀躍道。
夏溫言本想說不用了,但聽著月連笙這雀躍的語氣便知道是她自個兒想吃,便點了點頭,還未及應聲,月連笙便已然往前跑了去,“溫言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月連笙最是喜愛吃糖炒栗子,不過她捨得買的時候很少很少,只有每年小暑帶月連綿到這湖邊來玩的時候她才捨得給他買,然後姐弟倆你推我我讓你的吃,雖然很少,卻是吃得很開心。
這幾年這個時候在湖邊買糖炒栗子已然成了月連笙的習慣,儘管月連綿已然不在。
“老闆,給我裝三兩炒栗子。”雖然想到月連綿依舊會讓月連笙很傷心,但如今有夏溫言在旁陪伴,她覺得上天待她並不薄。
她想給溫言嚐嚐糖炒栗子,甜甜的,不知溫言可有吃過?
溫言應該吃過的吧,生在夏家,又有什麼是溫言嘗不到的呢?
月連笙本是興致勃勃,這麼一想後卻是有些興致缺缺了。
“來,給你的糖炒栗子,十個銅板。”老闆將裝在紙包裡的栗子遞給月連笙。
月連笙付了錢後接過栗子,剛炒好的栗子,熱乎乎的,拿在手裡還很是燙手。
栗子趁熱吃才最是好吃,月連笙轉身就要跑回夏溫言那兒,她想給他吃上熱乎乎的糖炒栗子。
“連……連笙!?”就在這時,旁處忽然有人喚她道。
那聲音是震驚的,卻又是歡喜的。
男子的聲音。
月連笙覺著這聲音很